觉,小半刻功夫出来人就不见了影儿。夫妻俩等到天黑,果然看见芜姜拖着个男人回来,走得是僻径,没有从别雁坡外的大寨门里进。
帐包下黄灯袅袅,那受伤的青年半靠在身后的墙面上,散乱的长发半遮住颜面,可窥见中原男子的清隽。二十二三岁的模样,年轻且硬朗,一手端着汤碗,一手扶在榻沿边,由着芜姜给他包扎伤口。
芜姜低着头,把白布条沿着他的肋骨一圈圈缠,一忽而嘴唇不小心贴上他赤露的肩颈,脸蛋便刷地漾开红晕。
手上布条用力一系,痛得他嘶一声叫,把她幽怨地瞪去一眼。
汤水洒下来,沿着胸膛往下滑。
她怕它又流去不该去的地方,连忙给他在腰腹上一截,用布擦去了。
两个人一言不发,瞪来看去,又闪来躲去。
还从来没见过自家丫头这样娇横的一面。
阿耶阿娘便知道芜姜喜欢的终究还是汉人的男儿。
见萧孑把汤喝完,便走过去接碗,佯作蹙眉问芜姜:“这就是昨夜欺负了我家姑娘的坏小子?须得叫你阿耶好好教训他。”
阿娘汉话说得不如阿耶好,咬文嚼字有些用力,眉眼里却悄藏着笑容。
原来根本就没瞒住。但芜姜可不承认,面不改色道:“只是捡回来给阿耶干活的奴隶而已……他身上有一点哥哥的味道。”
她说的是胡语,不确定萧孑听不听得懂,话一说完便回头看他。
萧孑的眼帘微动了动,看上去似乎并没有注意这边。
只当姑娘家脸薄,阿娘就也不戳穿,好笑地揉揉她头发:“那就想想明天该怎么回答拓烈吧。那小子给你打了豹子,也没见你舍得留他吃一口饭,他可是喜欢了你有不少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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