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连几天的头版头条,都是针对这件事做的报导。而且因为裴先生行事低调,不愿参加捐赠仪式,博物馆还临时改变了计划,将仪式改为参观日,特别为这套青瓷举办了一个主题展会。我因为这件事记住了裴先生。而且,老实说,我的专业和古玩八竿子打不着,这次过来还是自费,主要是想见一见,舍得将那么美丽珍贵的古玩捐赠出来的善者,会是什么模样。”
说话的是个女孩,看模样至多大二,羞涩紧张,说话时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别人。
这番话虽然讲得磕磕巴巴,但其中的真挚却是技巧娴熟的演说家们永远无法企及的。至此,裴修远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意:“同学,我只是个老头子,没什么好看的。你欣赏青瓷之美,只关注它就好了。”
见他说话和蔼可亲,跟自家爷爷外公差不多,女生胆子不由大了一点,小声说道:“报纸上说,因为没有采访到您,所以不知道那套青瓷的来历。您能和我讲一讲吗?”
“当然可以。某种角度来说,它和我们这些经历三朝的老头子一样,都是历史见证者。但它经历的兴盛衰亡远比我们多得多,足足有上千年历史——”
裴修远曾数次捐赠价值连城的珍品,却一直隐身幕后不曾露面,显得颇为神秘。外行人压根就没听说过他的名字,但古玩界的人却都对这位神秘富豪神往已久。
加上人人都爱听故事。不管有没有听说过捐赠之事,所有人都被裴修远讲述的古玩来历吸引了注意力,听得津津有味,根本无人理会姜路云。
这家伙先是为雁游的话目瞪口呆,继而满面难堪。待到发现根本没人关心他的反应后,却又有种微妙的不甘心,些许羞愧全被忿恨取代,却又不敢发作。趁众人听得入神,悄悄提起背包溜到墙根角,准备离开这个让他老脸丢光的地方。
一旁,见弟子三言两语就圆回场子,还替行善不张扬的老友扬了名,小出一把风头,英老欣慰地拍了拍雁游的肩膀:“你刚才那番话说到我心坎上去了,字字句句都是我的心里话。年轻时我也曾恨得咬牙切齿,心说我们泱泱大国,往前数几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