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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了皱眉,正不解,又听他的声音从面具后头传出来,沉沉闷闷,听着教人压抑,然而那声线却又是平缓的,淡淡道:“奴才这张脸毁过容,当着殿下的面摘面具,只怕让殿下受惊。”
阿九闻言一愣,未几回过神来。赵宣覆了面具,便是想喝茶也不能够啊,她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真是闹笑话了!心中一阵尴尬,她嘴里挤出两声干笑,埋下头喝茶,口里道:“公公自便,自便。”
说完将茶碗举起来往嘴边儿送,急于一笔带过,显得有些慌张,不知怎么手上一滑,黄瓷碗里的水便挥雨似的洒了出来。茶是现冲的,水尚滚,泼出来大半尽数淋在她的右手上,浸过白布直直烫在伤口上,痛得她一声闷哼。
阿九咬了咬唇,抬起手背一番打望,却见血又浸了出来,将绢白的布料染得通红,看样子又要重新上药包扎了。她疼得吸口凉气,暗道今儿是什么好日子,怎么什么事都不顺?自己也算谨慎,鲜少有这么笨手笨脚的时候,如今倒好,直接把脸丢到个外人面前去了!
她愈发烦躁,因压低了嗓子暗骂了一声,抬眼朝赵宣看,却见他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她手上,明明灭灭。
阿九觉得窘迫,右手不自觉地往背后缩了缩。不是都说太监最会察言观色么,这时候,但凡有些眼色的不都该识趣地告退么?杵在这儿是什么意思,赶着看她的笑话?她心头不悦,垂了眸子下逐客令:“时候也不早了,公公回去歇着吧,本宫……”
他不待她说完便将她打断,漠然道:“殿下手上的伤得重新上药。”说完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放在桌上,往她跟前一推,“这是欣荣帝姬让奴才带给殿下的玉露膏,帝姬交代了奴才务必亲手替殿下上药,否则帝姬心中过意不去。”
这算什么,扇了一巴掌再给颗糖么?阿九抬起眸子瞥了他一眼,“公公替本宫给长姐道谢。”目光从那药瓶子上掠过去,又道:“玉露膏本宫收下了,只是碎华轩里不缺人替本宫抹药,公公还是请回吧。”
赵宣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