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的赌注。
下唇几乎能被咬出血来,阿九望着他,不甚清晰道:“金蝎蛊乃蛊中之圣,上百年也难练出一只来,大人费了这么多心血,恐怕不想在最后关头付诸东流吧……”
听了她的话,谢景臣那头却陷入了一阵沉默。阿九见他半点不言声,心中更是忐忑,良久,他再度开口,喉咙里溢出一阵低低的笑声,只听得人不寒而栗。她极不安,浑身汗毛根根乍立,他的右手却缓缓松开了她的脖子,转而狠狠钳住那尖俏的下颔,目光漠然:“谁给你这样大的胆子?”
极轻的字眼,阿九却从中嗅出了凛冽的杀意。脖颈处的疼痛不减分毫,她被迫抬头与他对视,张了张口,声音沙哑至极,类似秋冬的枯枝被风拂得沙沙响。她忍着疼痛道:“大人放心,奴婢的记性一贯不好,无论您同皇子说了些什么,奴婢都一概记不得了。”
他神色莫名,复微微一哂,“见着了欣荣帝姬,不如说来听听——帝姬问了什么,你又答了什么?”
下颔被他箍得生疼,她皱了皱眉,如实道:“帝姬所问,没有大人的命令,奴婢万万不敢透露半分。”
听了这话,谢景臣半眯了眸子在阿九面上细细审度起来。这女人神色坦荡,由于方才那阵干咳,她晶亮的眸中萦绕了几丝水汽,迷蒙旖旎的一层,像小鹿的眼,呈现有几分楚楚动人的意态。
这样近的距离,他能嗅见她的味道,甜腻的一层蛊香,从这具娇美的身体各处发散而出,窜入鼻息。天底下只有他能闻见的香味,暧昧得像一个迷离的梦,吸入肺腑,足令人心神一荡。
血肉里那股莫名的冲动又开始恣意横行,摧动着长久以来的自制,弥漫四溢,无声无息。
高大挺拔的身躯,挡在身前,几乎遮去所有的光。阿九被他困在自己与廊柱之间,动弹不得。背后的触感冰凉得沁人,她不敢触碰他,只好拿双手撑在背后,纤细的指尖无意识地滑过柱上的高山流水纹,目光看着他,警惕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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