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将是场大清洗,注定牵涉很人。
最终的报告会告诉所有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程牧云想做的,只是找出有问题的人,清理掉。
“你告诉我妈妈,”程伽亦哭着求他,“定要告诉她,我……”
“我会告诉她,你背叛了我和整个家族。”
她浑身震,几近崩溃地紧靠着墙壁,哭出声:“程牧云,你是我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
“是吗?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对你?”
那双眼睛是低垂的,冰冷的,审视的,审判的。
她甚至会有错觉,程牧云回来了,十年前的他彻底回来了。
那不是人的眼睛,那漆黑的瞳孔后仿佛藏着另副冰冷的瞳孔,黄褐色,竖起成缝,像是最残忍见不得光的毒蛇。宽恕是什么?原谅是什么?
他不懂,不知道。
……
漫长沉闷的等待后,终于换来了声枪响。
黑暗中着的男人上前,冰凉的手指拂过程伽亦的脖颈还有几处地方,不带任何感情地确认这具尸体没有了生命迹象后,才慢慢地蹲下身子,掌心抚过她头顶,感受着掌心指腹上她临死前被恐惧的冷汗所浸湿的柔软发丝。
程牧云半蹲在程伽亦的尸体面前,呈现出种诡异的姿势,他面前像是有满地的尸体。幅幅面孔,清晰如旧。
十年了,他的灵魂深处始终有十万遍本愿经都无法超度的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