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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非晚现在彻底明白了。敢情这是真吓到了,想转而效忠她?“我听你这话的意思,”她不答反问,“听起来怎么像是之前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呢?”
这语气轻飘飘,但水碧慌了,又重重地磕了三下。“都是婢子的错!都是婢子的错!大娘想怎么责罚都可以!”
怎么罚都可以?元非晚轻轻一笑。她顺手端起面前矮桌上的茶杯,徐徐抿了一口,才道:“既然如此,送你回老夫人那里去如何?”
地上的人猛地一僵,随即磕得更加用力。“大娘打断婢子的腿都可以,但求千万不要把婢子送回去啊!”
青石地面硬得很,水碧没磕几下,脑门上就见了血。这种情景和连续不断的砰砰声把谷蓝吓得又往榻边靠了两步。她大概能猜出水碧求情的原因,但她不知道为什么水碧视老夫人那里为龙潭虎穴——竟然宁愿被打断腿,也不愿意回去?
元非晚把这些都收进眼里,神态没有任何变化。她又慢慢地喝了点茶,直到觉得舒服了,才出口道:“得了,我打断你的腿干什么?对我又没用。这头,也不必磕了。”
水碧还想再磕,但听出这话里的冷淡,生生地定在那里。她意识到,现在的元非晚真和以前不同了——换做是以前,她刚跪下去,元非晚就会让她起来;而现在,虽然元非晚没有责罚她,甚至连句重话也没有,却的确看着她磕出血而无动于衷!
看起来,这一病的心寒,让大娘的软心肠也硬了!
这是水碧的猜测,但不能说对,也不能说错。她怎么可能知道,现在的元非晚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书香门第的深闺小姐,而是连流放连坐都熟视无睹的芷溪公主呢?
“如果你脑袋还清楚的话,现在就把该说的都说了。”元非晚觑了那殷红的额头一眼,依旧慢条斯理地吃着茶。
水碧愣了一愣。然后她明白,元非晚这是给了她一次机会,一次表现自己确实投诚的机会。如若错过这次,就没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