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醉汉。
“你……是谁?”这么久没有跟人说过话,嗓音沙哑而生硬。野兽本能般的警惕性却令他立刻紧张起来,眼睛里闪着阴寒的光。
鲁长庚这回确认了,松开手:“傅大人,不知大人还记得小人否?小人鲁长庚。”
两人走出段,鲁长庚请傅楚卿进到街边处清净的酒肆,寻个角落坐下。
傅楚卿在牢里白吃白住这么久,没有审讯,也没有受刑。不过是刺杀当日受了伤,旋即被长生废了武功,单独扔到刑部地牢里。阴冷潮湿,伤病连绵,无人理睬,自生自灭,度过了平生最孤独最寂寞最虚弱最凄凉的四百来天。
他心以为会有审讯,有刑罚。潜意识里还隐隐盼着借机见到某人。谁知就好像被彻底遗忘了似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头回知道,世上原来还有这等好办法,比烙铁夹棍管用。起先的几个月,那心啊,好比凌迟之后浇了酒洒了盐,痛得片片满地乱蹦。到后来,少次以为自己就要无声无息死在牢里,闭上眼睛来来回回都是他——
斜着眼睛勾搭自己,提起刀子谋杀自己,冷着面孔拒绝自己,倒在怀里满足自己,流着眼泪屈从自己,扬起眉毛利用自己,指着鼻子痛骂自己,伙同情人背叛自己……
——都是他,都是他,都是他。
这样无情的人,为什么……我还是舍不得他?
每次以为自己要死了,又在辗转煎熬中苟延残喘,活了下来。就在他渐渐麻木绝望的时候,狱卒忽然拿来身平民衣裳,宣布:“圣上隆恩,天庆日大赦,人犯即刻释放。”再没有余的话,直接把他请出了牢门。
“老……鲁……”傅楚卿仰脖灌下半壶酒,有了力气说话。失去武功的人在地牢里挨年,不可能不落下点毛病。
“原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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