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才给他铺好的床单上。
房间里摆设不多,门后面挂着小镜子,水泥地水泥墙,一盏昏暗的灯,她做作业的课桌椅收拾得相当干净,这房间沙小春没住,一直跟她妈住的主卧室,所以房间内摆设依然维持着她离开家乡时的原貌。
他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东摸摸西摸摸,就像在开一个旧年宝盒,书桌抽屉里没装太多东西,驱蚊膏,坏了的mp3,几只铅笔,还有个记账本。
里面没写几页,但每页都写了很多人的名字,每个人头都有时间记录,一块五,七块钱,两块钱,都写得清楚明白。
看了半天才发现,这女人欠一屁股账,在学校里到处借钱,借了东家还西家,周旋在各位中间,账是挺多,不过奇异地维持一个和平,到最后雪球越滚越大,三百多块钱还没给人还上呢。
后面什么也没写,翻了一圈后,男人靠在床边,手一顿,微微把本子侧着,又快速翻了一遍。
每一页的边缘都有些黑,铅笔画出来的,不太明显,重叠起来,写着阳沉两个字,不算很大。
也没明显地直接写在侧面,需要把页数侧开,才能看清字。
看样子真喜欢过人,青春期么不是,把人名字写这么认真,看起怪可爱的。
但魏子天只看了一瞬就把本子扔回去,抽屉啪的一声关上,倒在床上,抱着暖水袋闷闷不乐。
“还挺纯情。”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婆娘动不动就误会人。
他只说了声想她而已,就误会他意思,觉着他精虫上脑想操逼,虽然他也不否定多多少少会想。
魏子天抱着暖水袋,闷头闷脑想了一阵后,又打开抽屉,拿着铅笔,给那名字涂黑,直到看不清任何一个偏旁部首。
随后在最后一页,洋洋洒洒签了个自己的大名,下面写了密密麻麻一小行字。
她要是看到了,她就会明白。
他迷迷糊糊睡过去,暖水袋温度很不正常,不正常的体温导致他做了噩梦,满眼全是白絮在飘。
他是个彻底的昏君,蜀郡黎民百姓生灵涂炭鸡犬不宁,杀了好多人,在满天飞舞的白絮之中,她说她要走了,要离开这个地方。
“是因为我满手沾了鲜血,我太坏了吗。”
“不是的,天哥。”
“所以那是为什么。”
他问,然后她也不回话,就莫名红了眼眶,那个表情太痛苦了,痛苦到他在梦里耿耿于怀,醒来后天都还没亮,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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