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深处的海岛食材种类十分单,他也轻而易举的用这有限的四五种鱼虾做出了无数美味的料理,甚至可以保证整个月都不会有重复的菜。
吃完饭之后,清次有些乏了。他随手把碗扔进水槽里,就准备回房间去睡觉。起居室的灯光刚暗下来,清次就发现自己的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在散发着古怪的萤光。他加快脚步推开自己的房门。
书桌上那个从未被挪动过位置的虫罐正在肆无忌惮的散发着诡异的光线。间桐清次走到桌边细看。宽口的玻璃瓶子里有无数线团样的不知名小虫子在欢快的蠕动着,随着它们愉快的互相推挤,房间里的光线开始频繁的改变颜色。不知道什么原因,清次只是随意扫了眼就能感受到这些东西愉快的心情。连带他自己本来有些低落的情绪也被扔到边,他笑着把瓶子举到嘴边,股脑把这些虫子都吞了进去。
瞬间,木屋内仅有的光线也被湮灭了。股被烈焰灼烧内脏的灼痛毫无预兆的散布到清次全身。他淬不及防,整个人都倒在地板上,狼狈的蜷缩成团。在意识模糊之前,突然有些明白过来了,父亲其实直都觉得他是个累赘吧,这么痛大概是内脏都被虫子吃光了吧。如果只要吞吃瓶虫子就能成为可以自如使用神秘的魔术师,那么这代价未免也太过低廉了。
虽然痛得完全无法动弹,清次还是竭尽全力的高高扬起自己的面颊,固执得不让泪水流下来。就连父亲也不爱我,那么这些泪水到底要给谁看呢?纵然要死,也要高傲得像个王子样。清次死死咬着牙龈,因为太过用力,甚至已经磕破了牙床。泪水和血水混合在起,把他清俊的面容涂画得异常可怖,唯有那双黑沉沉的眸子依旧亮得惊人。
经过了数天死去活来的折磨,清次身体里的虫子终于安静下来。已经连续个星期没有进食的清次,脸上渐渐显出青白的死光来,他的精神却反常得格外轻松。他甚至能轻易的感觉到自己的脊椎因为长时间维持僵硬的姿势而拉扯出的痛苦悲鸣,海鸟的鸣叫穿过窗台飘进清次耳朵里。他费力的起身来,对着镜子里形销骨立的自己咧开个诡异的弧度,个崭新的世界终于在他面前打开了。
间桐清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