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说:“有时间就给你画。”我知道那两次事件只属偶然,没有人会像他们一样执着。或许,在几天过后,他们也忘记曾经有个落魄的画家答应自己画一幅画。
我在那个劳务市场寻找零工借以糊口的日子一直延续到年底,那时我已经毕业将近半年了,我和颍秀所在的城市没有冬天。在电话里面我听母亲说老家的雪连着下了十多天,压断了树枝,封锁了道路,捂死了麻雀,连枯掉的树枝好像都要被重新冻死一遍。她每天要清理院子和我家门口的积雪五次,她经常忘记我所在的城市没有冬天,在清扫积雪或者被寒冷侵袭的时候总会想到我是不是没有穿足够的御寒衣物,直到我再次在电话里告诉她我所在的城市没有冬天,她才恍然大悟似的从电话那边说一句:“瞧我这记性。”
临近春节的时候,我从我攒的3500元里面拿出2000块钱打给家里,但那些钱在过年后又被母亲打回我的卡里。春节之前的一天晚上,我刚从街道上回来,那些天,我正在城市街道的路灯和树上挂灯笼。母亲在电话里面告诉我她都准备了哪些年货,我的一个姑奶奶在腊月二十那天去世,集市上有一个流浪汉因为偷了一个包子而被人围着打。我也告诉了她我最近的情况,最初的时候,我如实的告诉她我在这座城市的真实情况,到最后我变得更聪明了些,告诉她我找打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在一家广告公司做手绘师,当母亲要看我工作内容的时候,我让颍秀去他们公司把我给他老板画的那幅知了拍下来——那幅画挂在他们老板的办公室。我再转发给母亲。
“嗯,没错。”母亲说:“是你画的,别人模仿不来。”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不在家里过年,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家离我上学的地方太近,回家必须经过我学校所在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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