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向她,眸光从容淡定依旧。
荀久顺着扶笙刚才所指的方向看了看荷塘中的锦鲤,想到他刚才意有所指的那句话,再结合宫义本人的性情,顿时明白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准则和底线,如她先前在宫义房里说过的,她作为医者,救死扶伤是准则,利用医术害人性命是底线。
同理,宫义更有他自己的准则,他说过绝对不允许自己的人生出现一点点的失误。
由此可见,宫义是个自尊心非常强烈的人,首例任务失败必定自责不已,他一心想着在这短短三日之内弥补回来,是因为心中背负着强烈的自责和愧疚感,倘若这个时候扶笙出面随意说一句原谅他让他好生将养之类的话,于宫义而言,便是将他的自尊狠狠践踏了一番。
他宁愿被主子臭骂一顿或者痛打一顿甚至是赐死,也不愿听到半句原谅的话。
深冬时,鱼儿也会寒冷,将它放到火上取暖,本意是好的,然对鱼儿来说是种深深的伤害。
想通了这一点,荀久心中一震,难怪她刚才去宫义房间的时候只有一个小厮守候在外面,商角徵都不在。
扶笙不让他们去照顾宫义甚至不亲自去阻止宫义拆线的原因,并非冷漠无情,而是在保护宫义的自尊心。
再次看向花树下的扶笙,荀久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淡漠寡情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极其细腻的心,他从宫义的性格分析到心理,继而进行了无声的保护,虽然从表面看上去很残忍,实则对于宫义来说,这才是他最想要的结果。
主子的原谅,对于他来讲,是自尊心的煎熬。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见她半晌没反应,扶笙不禁挑眉问。
荀久见他直接洞察了自己的心思,再想到自己仅有三天的时间,顿时有些烦躁,索性不再拿乔,直接问:“何时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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