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一刻,清蕙忘记了,忘记了那个丢失的孩子。
贺承理了理她拱的有些杂乱的头发,那张以往略有圆润的脸,早已经瘦削下去,贺承嘴抵在清蕙的额头,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告诉清蕙,那不是他们的孩子,他们的孩子,早就已经没了。
额头,眼睛,鼻梁,嘴唇,脖颈,热血来的是如此的快,清蕙的身子化为了一张柔软的绸缎,温凉地贴在贺承的身上。
多日来的焦虑,悲伤,在这一刻都化为玉山上清泠泠的水。
什么温热的东西滴在贺承的脸上,贺承顺手抹去,那柔滑的脸颊上,早已布满了泪。
“蕙蕙,蕙蕙!”贺承低声地一遍遍唤着清蕙的名字,喉间的那一句,“那不是我们的孩子”却始终没有吐出口。
许多年后,贺承有想过,或许是出于不忍,或许是,这个孩子,在他心里,已经是他和清蕙的孩子,是代替满儿来到他们身边的。
极尽的酣畅过后,疲倦缓缓袭来,清蕙带着难言的痛苦与满足,被贺承抱在怀里。
“蕙蕙,不管天涯海角,我一定会将仓佑带回来!那是上天赐予我们的孩子!”
清蕙微微地应了一声,便再一次昏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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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佑失踪,安王的继位大典却是有条不紊地进行准备中,黎平有意拖延,先找仓佑,但是不说朝中老臣不答应,便是贺承也不愿意耽误黎平。
目前新帝虽成了阶下囚,但是黎凌吉还在逃,北边的荻国虎视眈眈,挥军北定迫在眉睫,朝中局势急需稳定。
京城关闭了一月的城门,终于重新开启。
八月初八,安王登基,改年号为“佑”,追封前安王黎洪为威帝,加封前安王妃为孝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