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倒不是担心客人趁机逃走赖掉度夜资。他觉得缪攸不是这种人,但很可能会是一个因撞破某些不纯洁之事而容易紧张的人。是,蒋斯与觉得缪攸对性有着奇怪的恐惧,她可能并没有和谁上过床,甚至并没有从任何一个她自己之外的人类身上获得过必要的安心——就是她花钱买睡但只需要一点点后背可以依靠的那种安心。
这个行业提供性,提供放松和快乐,好像从来不提供安全感。如今竟有一个人愿意花大价钱来买一些些不涉及肉体的安慰,多少令蒋斯与意外。
蒋斯与穿好衣服,下了楼,在客厅落地窗边看到了正在接电话的缪攸。她身上还穿着那件灰色的棉布睡裙,长发披散在背后,被早晨窗外洒进来的阳光照得乌黑发亮,蒋斯与无端想起昨晚这些长发像海藻一般铺满枕畔,并在翻身时有意无意蹭过他的侧脸。阳光里的缪攸看上去与这个氛围并不相融,她握着手机,像在听对方说什么,偶尔情绪不高但又很礼貌地回一声“好的”。不知道回了多少声“好的”后,缪攸才最后保证:“实在抱歉,我已经在路上了,有点堵车,很快就到……”
挂掉电话,缪攸肉眼可见地如释重负,但没过多久又紧张起来。她有些心不在焉地转过身,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抬眼就看到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穿着一身黑衬衫和黑西裤的高挑的蒋斯与。衬衫一直系到最上面一个纽扣,下摆收进西裤里,紧实的腰线束出一段流畅的弧度,裁剪合宜的西裤更显出腿的长度,周身利落干脆,与昨晚穿着白t牛仔裤的干净清爽的大学男生好似不是同一个人。缪攸忽然明白了那些客人心花怒放的原因,如果蒋斯与不是鸭子,她会以为是艺人。
蒋斯与叁两步走到冰箱前,温和地问缪攸:“早饭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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