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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直通澄城,白水,需要途经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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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往年能撑起二十丈的河面,如今缩成了三丈宽的泥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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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心歪着半截桅杆,船板早被饥民拆去当柴烧,剩下个朽木架子支棱在干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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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丰水年,湍流能冲翻漕船的石崖,当年漕船过老鹰嘴可是要交三文盐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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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村子的老者,跟在白黎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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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洛水从地缝里钻出来,流经蒲城,河面甚至能并排走三条运盐的艑子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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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您是说,这里以前是有很多盐商过往?” 白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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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回忆:“没错啊,想当年,这洛水可热闹得很呐,盐商那叫一个多,运盐的船只一艘接着一艘,从下游带着满船的盐,又从上游带着银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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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个蒲城来的盐商,个个财大气粗,穿着绫罗绸缎,带着成群的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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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向东南,那里沉在草地淤泥里的半截盐袋上,"蒲城陈记"的红漆还鲜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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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横在泥缝里的三寸长钉,钉头还套着半截麻绳,绳结样式,是漕帮惯用的九曲连环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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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从大旱来了,这一切都变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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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还记得,自己几月前走过这龟裂河床,碎土块簌簌掉进裂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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