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命,真正闹出人命其实是非常少的。而且如果真有那种情况,总会有人提前将阿绵带离,不会让她见到太过可怕的场面。
阿绵方才主动站出去,是因为看到了致远侯夫人的举动。毫无疑问致远侯夫人是个慈母,让阿绵不由想到自己的母亲程王氏,程王氏也是这样待她,所以这些年来她早就在心中将她认作自己两世来唯一的母亲。
推己及人,阿绵觉得驸马远不至于死,侯夫人更不该代他受死,所以她希望阻止元宁帝。
但她终究没有做到。
太子一直抱着她,见她半天不发一言,便用另一只手捂住她双眼,“阿绵,别看。”
富于磁性的声音中不乏温柔,阿绵耳畔身侧都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淡香,不由一把埋进他颈边。
太子一愣,神色愈发柔和下来,抱了她好一会儿。
空气中泛着淡淡的血腥味,暗红色的细小血流顺着房缝蜿蜒而下,直至太子皂靴边。
太子冷眼瞧了半晌,直到御林军慢慢将整个后院包围起来。
他试图放下阿绵,但阿绵瑟缩了一下,揪住他胸前衣裳,低低说了句“太子哥哥”。
太子感觉心间忽然疼了一下,他从未听过阿绵这么脆弱的声音,就是那次差点被砸到,她也断没有吓成这样。
“好,孤不松开。”他轻声细语安慰,声音中蕴含的柔和与耐心前所未有,看得宁清惋都瞪大了眼睛。
太子微抬首,对一旁的李安示意,“还不进去服侍父皇?”
李安倒是没有犹豫,旁边几位宫人心中却有几分胆怯,他们怕陛下还没恢复呢。
见状,太子提脚便踹,沉声道:“怕什么,有事便跑出来,有孤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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