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再敢说这种话我割了你舌头。”
文氏气的坐到椅子上嘤嘤哭着。唐世坤转身进了隔壁西进,在自己那装模作样一辈子也没用过一回的书案后面坐下,轻叹着自言道:“如今也只能认她是个真的,否则二叔真要杀了我。”
他这种人,做事不及前后思量,冲动而行,过后才悔,却是亡羊补牢,悔之晚矣!
过了小半个时辰,文氏正一人哭着,就见儿子唐逸走了进来,此时他面上再没有方才在品和堂对着唐老夫人与唐牧时脸上的那种天真与可爱,又有些怜悯又有些可怜的目光望着自己的母亲:“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少问两句?”
“儿啊!”文氏一把将唐逸拉到怀中,指着地上碎成一摊的瓷枕哭道:“若不为你,娘就到雅院中去填那枯井,死也不要过这样的日子。”
她觉得有些不对,左右四顾又问道:“儿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唐逸道:“我一直都在西进暖阁中看书,是你们太吵。”
文氏怕唐逸万一听见方才自己和唐世坤的争吵要起心思,偏这孩子是个表面清风内里藏心事的性子,又怕他憋在心里要生病,忙手抚唐逸肩膀解释道:“阿难,我们说的全是胡话,你可千万不要听到耳朵里,更不能往外传说,你可知?”
唐逸嫌恶似的推开文氏的手说:“我今夜睡在籍楼,别叫你手下那些人来打扰我。”
丫环们习以为常的进来收拾残局,文氏咬着帕子思忖着唐世坤方才留下的那句话,一时间也究竟无法判定这柳琛到底是个真的还是假的。
次日一早,韩覃从冗长的噩梦中拉回沉躯,起身时便见一个面色慈详的赵嬷嬷坐在床边笑望着她。她亦做过官家小姐,便是吃了几年牢饭总还未失忘礼节,此时便坐起来任凭她带着两个丫环给自己穿衣,穿好了又坐到妆台下圈椅上,等她们顶盆来给自己净面梳头。
待梳洗过了,天也才透了些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