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更符合他心中利落地告别的方式,即便是个女孩这辈子也不会有这么长的头发吧,再也没有了。
姜清越捏住戎羽头顶的一束发,电推剪紧贴头皮轰鸣而下,一时没有刹住,剃掉了几根相连区域的发:“反正也差不了多少。”
“我记得我当时头没受伤啊,为什么会……”电推剪比较吵,但比起刮刀,触感轻柔了一些,尺度在戎羽的阈值内。不过到了他这个年龄段,不少男的早就扛不住秃了,自己主动当个光头老大爷又如何。
“这怎么能没事,植物人的主要问题就出在大脑上。”姜清越把推子压得很低,拢过几束头发一起推,剃好的浅色发茬很是扎眼,少见的景象鼓励着她采取更不留情面的剃法。
戎羽感觉自己前额的头皮在呼吸,空气一丝丝地渗入,身边桌子上挂着的发辫慢慢汇聚成涓涓的小溪,他也会失去水源,变成河床底端一颗霜灰色的石头。剃刀骚刮的频率若是放缓些,剃发的感受会比用电推更细腻吧,像是雕刻玉石那样,完成一件艺术品。
姜清越把戎羽当成试验田,一会果断地铲过刀头,一会又精细地沿划定的边缘缓步推进,错动的感受让戎羽的状态也跟着波动,像是杯子里打转的水,总有那么几滴会甩出去。
姜清越摘走剃掉的部分时很仔细,会用梳子理一理周围的发,确认粘连的发丝都牵出来。本就是长发和头皮的分界线,偏偏有那么几丝长发颤动着,搅动周围的情势,这无异于拉动地雷的引线,戎羽要爆了。
“不用那么费力……”看姜清越这么耗功夫,戎羽有点不好意思,他随便推一推,有个三五分钟也就完成了。
姜清越一铲推光他的后脑:“这不都是钱吗?”戎羽背后发抖,头发全剃光弄得他像是被阉的猫,极度缺乏安全感,想抱住姜清越,最少也要环住一只胳膊。
剃掉长发,重量减轻的程度像是把戎羽的头砍掉了,姜清越把头发按发根对齐拧成一束称重打包,戎羽也拆下围布清理发茬。
“你先别动。”把快递送出屋的姜清越再次拿起推子。
“好。”戎羽坐回去等姜清越给他修边,来回推了三遍,有不整齐的地方也得磨成粉。
已经够短的了,姜清越又拿出了剃须刀……
“不必了吧。”快递都送走了。
姜清越用刷子抹开剃须泡沫:“既然要干净,那就贯彻到底咯。”
姜清越的手艺远不及理发师利落,仔细着他的头皮,刀尖不肯畅快地游走,要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