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开过不止一次。
小冬一开始直哭,看见尸体会害怕,后面就麻木了,习惯了。
这个年代,现实会让人慢慢习惯所有的苦难。
这些天林嬉只能趁着天色未亮或黄昏日暮,悄悄前往村外田野,挖野菜、捋草籽。
像荠菜、马齿苋,焯水后就能充饥,稗草籽炒熟碾碎,勉强充作干粮。
如今这个月份还有残留的榆钱,也是一种可以食用的食物。
榆钱是榆树的种子,呈圆形,薄片状,中间有一个凸起的小核。
它可以做成榆钱饭,将榆钱洗净,和林嬉搜刮出来的干粮玉米面混合,蒸熟后就成了榆钱饭,口感软糯,带有淡淡的甜味。
连续几天下来,都没有人出现在村子里,两人提起的心慢慢放了下来,同时林嬉的野望也如这荒村的野草般,源源不断地茂盛生长。
起初是怕的,怕侵略者的尖刀,怕见到同胞冰冷的尸体,怕自己死得不明不白……
但是时间久了,回想当晚火光溅射擦肩而过的子弹,和坍塌于火海的戏园子,所有的害怕都化作对敌人的滔天恨意。
林嬉想拿回戏园子,即使它早已成为了废墟,也不能践踏在敌人的脚底下!
要是姐姐们回来后,看见毁于一旦的园子又找不到的他们,该有多伤心啊……
林嬉的行动力很强,说一不二的性子让他在第二天就乔装打扮混入难民队伍,去慈善组织设立的粥棚排队领粥。
小冬会做女红、修补手艺,借用荒村废弃的工具接些城镇的零散活儿,由林嬉带去,也能换点粗粮、土豆。
平时姐弟俩有空便会去河边捞鱼摸虾,改善伙食,即便收获寥寥,也能补充些许伙食。
林嬉每天都要来回赶十五公里的路,大道不能走,只能通过村庄后面的山翻过去,从另一边下。
他原本的材质不错的快靴都磨破了,缝缝补补直到彻底不能穿为止,小冬姐就给他缝了几双草鞋。
渐渐地,日子不算好可比起大多数在外流离失所的人来说,已经非常幸福了。
在那云雾缭绕山间野草丛中,林嬉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着,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前。
蓦地,一阵轻微却规律的脚步声从旁侧树林传来,林嬉瞬间警觉,身子紧绷,猫腰躲在一块巨石之后,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那把防身用的短刀。
还没等他缓过神,几个人影已从林间闪出,身着灰扑扑、打着补丁的军装,头戴破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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