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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陷的城镇中到处都是暗流涌动。
不是今天哪个昔日老主顾不满反抗被枪毙,就是哪个地下组织被端,惨遭入狱。
林嬉的行动更加地小心起来。
他们之前会合的地方也因为走漏了风声被迫转移。
越来越多城镇和村庄沦陷,留给他们安全的地方不多了。
几番辗转,又折了几个人之后,在梅姐等人的一直支持下,戏园子成为了地下党最大的聚集场所。
林嬉站在戏园子那扇满是划痕的雕花大门前,仰头望着褪色的门匾,手心里攥着的钥匙已被汗水濡湿,微微颤抖。
往昔,这园子是城中最热闹去处,锣鼓喧天里满是喝彩。
如今四周死寂,街头巷尾弥漫着沦陷后的惶恐与悲凉,可他知道,不能再让这园子继续沉默下去。
重新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门,林嬉咬咬牙,撸起袖子,和姐姐们一道,扶正桌椅,又翻出箱底旧戏服,掸灰晾晒。
为掩人耳目,园门口挂起“新张酬宾,低价听戏的幌子,还雇来个机灵小厮,扮作寒酸模样,在街头巷尾吆喝揽客,声音刻意扯得沙哑:
“各位爷,咱这老戏园子重开咯,图个热闹,赏个脸呐!”
起初,路人只是狐疑张望,脚步匆匆不敢停留。
日子久了,加上物价飞涨、人心苦闷,总有几个胆大的,或是怀念往昔声色、或是想寻片刻慰藉,趁着暮色,掖着衣角、猫着腰溜进园子。
台下靠前几排桌椅,看似随意摆放,实则按特殊方位安置,那是留给传递密信、交换情报同志的“安全座”,稍碰桌腿、挪动椅子,便是暗号警示。
后台化妆间,镜子背后藏着狭小暗格,能塞下重要文件。
戏箱经过改装,底部夹层可匿藏小型武器,箱上雕纹巧妙伪装,旁人瞧不出异样。
白日,台上咿咿呀呀唱着《木兰传奇》《梁红玉》。
林嬉扯着嗓子唱“兴亡谁人定,盛衰岂无凭”,弦乐悠悠,可演员们眼神不时扫向台下,留意着特殊来客。
手中折扇开合、水袖挥舞,都成了暗语。
若是日军或汉奸闯入,琴师便悄然换曲,奏起舒缓平和调,角儿们也收了犀利目光,唱起插科打诨段子,哄得他们放松警惕。
夜里,待众人散去,林嬉引着几位地下工作者从园子隐蔽侧门潜入,围坐于后台。
就着昏黄烛火,在戏本掩护下,谋划物资转运、人员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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