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光华一闪而过,流光融入发簪旋即消失。簪子还是那支簪子,用材依旧粗陋,廉价之气却彻底消失。
“附魔之术!”直阳县令大叫道。
所谓附魔,便是为凡品加持咒文,用以弑仙——那支沾着芙蓉鲜血的簪子转眼之间变成了可以杀死仙人的冬器。
这附魔之术惯常需要冬官府匠人开坛做法,持咒念诵,这男人举手投足间便完成了?
直阳县令终于脸色大变,急忙喊道:“吾乃直阳县令,你若轻举妄动,不怕吃不了兜着走?”
相柳毫无笑意地扯了扯嘴角,伸直手臂平举簪子,让直阳县令看清上面的裂纹和血迹。直阳县令倒退着闪躲,相柳一言不发地封死他的全部退路,继而反手甩出簪子,直奔直阳县令咽喉而去。只见一道碧绿的光华噗地一声穿过肉体,带出一蓬炸开的血迹,而后重重扎入身后的床柱。
男人立时僵硬,嘴唇蠕动着还欲再威胁几句,身躯却轰然倒地。
血腥味更浓了。
相柳猛地蹙眉,仿佛在忍耐体内骤然出现的剧烈痛苦,他难受地不断低声咳嗽,厌恶地垂眸俯视犹自抽动的尸身,而后一脚踢开。
相柳快步走到芙蓉身边,解下外袍盖在她身上,轻轻抱起她。
清冷的气息笼罩住芙蓉,渐渐将她从混沌中拉回。芙蓉艰难地抬手抹掉眼前的血,看清抱着她的熟悉面孔,一夜的恐惧和无助顿时纷纷涌上心头。
她从未离死亡如此近过,亦从未如此无能为力过,她无论如何告诉自己不要哭、要自救,可内心深处也无比明白自己的力量是多么微小。芙蓉紧紧抓住相柳的衣襟,眼泪突然决堤而下。
被打、被拐、甚至即将被强暴,她都没有哭,可知道自己安全了的这一刻,她却害怕得哭了起来。
相柳轻拍芙蓉后背,感受着前襟渐渐被热意浸透,怀中姑娘血泪满脸,哭声压抑,渐渐止息。
她晕了过去。
就在此时,后院阴风大作,吹得房间门窗大开,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相柳神色一凛,重新将芙蓉放回床上,直起身来站在床边,以回护的姿态等待那不速之客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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