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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听见‘离开上海’四个字,登时又心头活络了起来,巴结道:“二小姐,二姐姐,我知道你最是快人快语心地善良了……”
皮二:“停!”
忍着身上暴起的鸡皮疙瘩,“你干嘛?!”
“好姐姐,你行行好,帮帮月儿吧!”月儿红了一双大眼睛恳求道,“只要带我离开上海,侬有什么要求凡是吾做得到的,万死不辞!”
皮二欲言又止:“你听我说……”
月儿打断:“姐姐,吾懂医术,也照顾过病人,吾在路上不仅不会拖累侬还可以帮助侬!侬要是实在信不过吾,那也没关系,就把吾带出上海就行,出了上海我们各走各的,绝不使赖!”
月儿说罢,眼巴巴地望着皮二。
皮二叹了口气,半晌,终于说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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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大失所望,但她不气馁,纠缠一夜,后来皮紫霓不得不答应带她走,因为只要拒绝,月儿就以叫奶娘相要挟,搞得她只敢答应。
之后月儿就忙起来了,收拾细软、打理衣裳,后半夜皮二入睡,又被她推醒。
“干嘛!”皮二本就睡眠差,好不容易盹过去,又给她搅了,好生恼火。
“二小姐,侬晚走一天成么?吾有点子公债没套现,后院母鸡在孵小鸡子,玉灯儿老趁吾不在家时偷蛋,白猫这礼拜没洗澡,小棕马……”
皮二忍无可忍地打断:“我的姑姥姥,你丫能不能赶紧睡,再不睡明天休想带你走!”
月儿只好闭嘴,但皮二哪里还能睡得着,她恨道:“四爷这哪里是要救我,把我放在你这里分明就是钝刀子杀我!”
可不嘛,肉不给吃一口,清汤寡水饿了四天半,还被姨太太扯掉那么多头发,还睡在他俩用来嘎吱嘎吱的床上!简直是从肉体到精神把她凌迟了一个彻底!
“狗男人,臭姨太太说你是狗男人一点没说差!你丫算是报了杀母之仇了!”
骂完又想又思念又哭。不管你是狗男人还是鸟男人,我就是爱你怎么办,想到乔氏的死状,她气得捶被子,恨命运为什么如此捉弄自己……
她彻夜未眠,月儿却睡得小粉猪一般,总算能够逃出去了,一年来从未有过的身心放松。
但月儿终究是天真了,因为四爷和皮二事先说好的离沪过程里,压根没有月儿参与的份。他那般精明,岂能算不到这一茬。
就在翌日凌晨,当月儿还在做着天亮后离开上海的酣梦时,皮二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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