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酒劲,脸红脖子粗地顶撞,摔碎杯盏,酒水四溅,矛盾愈发尖锐。一次激烈争吵后,聂博满脸戾气,一脚踢翻桌椅,破门而出,扬长而去,扬言永不归家。
在外漂泊的日子里,起初聂博还沉醉于自由放纵,花天酒地寻欢作乐。可每当夜深人静,叶家那雕梁画栋、气派恢宏的宅子就如阴森牢笼般闯入梦境;亲人们悲戚、失望的面容,仿若冰冷枷锁,死死锁住他的脖颈。老爷子病重消息传来,聂博匆忙赶回,一路上跌跌撞撞,鞋都跑丢了一只。赶到叶家时,老爷子已没了气息,双眼圆睁,满是不甘与怨念,直直瞪着门口方向,似在隔空控诉他的恶行。聂博见状,双膝一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双手胡乱地伸向老爷子,想要抓住最后一丝生机挽回,却只抓到一手虚空。
葬礼上,亲眷们哭声哀恸,女眷们以帕掩面,肩头颤抖;男人们眼眶通红,强忍泪水。众人看向聂博的眼神,只剩厌恶与仇恨,仿若他是世间最污秽不堪之人。聂博置身其间,如芒在背,才彻底明白,自己造的孽,毁了叶家根基,斩断了亲人情分,更碾碎了无辜之人的一生。
“这些年,愧疚啃噬着我的心,像千万只毒虫,日夜不休。”聂博涕泪横流,身形抖如筛糠,“我不敢求叶家原谅,更没脸面对叶辰。”说着,“砰砰砰”朝地上磕头,额头瞬间红肿破皮。“我知道,我做的事天理难容,可若能有一丝赎罪机会,哪怕下油锅、上刀山,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屋内死寂沉沉,唯有聂博压抑抽泣声断断续续。叶辰双拳紧握,手臂青筋暴起,手背皮肤几近透明,眼眶泛红,怒火在眼底熊熊燃烧,恨不得生食聂博之肉;叶家其他人亦是满脸悲愤,却难掩痛心,有的摇头叹息,有的暗暗拭泪。良久,叶辰咬牙切齿,牙缝里挤出字句:“你犯下这等罪孽,凭什么以为几句话就能了事?叶家因你支离破碎,我娘含恨而终,爷爷被你气死,这血海深仇,怎生化解?”
聂博匍匐在地,整个身子紧贴地面,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扬起一小股灰尘:“我愿散尽家财,每一文钱都双手奉上,补偿叶家一切损失;往后余生,天不亮就起身,全心供奉叶家列祖列宗;我这条命,也随时听凭处置,只要能稍稍弥补过错……”
众人沉默不语,心中五味杂陈。许久,叶家一位长辈长叹一声,浑浊老眼里满是无奈与沧桑:“仇恨再深,逝者已逝,揪着不放,叶家也难安宁。聂博,你若真有心悔过,往后便用行动证明,叶家子弟流的是宽厚之血,但愿你莫再辜负这份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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