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政低头瞧她一眼,缓了缓,问她:“顾半夏,你今晚干什么去了?”
这话让顾半夏心惊,她不太确定容政为什么又问一遍,猜想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但回想一下又觉得不可能。
她和容政是包养关系,彼此都没什么真感情,不过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罢了,如果容政真发现她什么,应该绝对不会是这种反应。
反正她跟许天承已经说清楚了,为避免容政得知后有想法,顾半夏选择了隐瞒,“看朋友呀,不是跟你说了吗?就在市中心医院。”
容政淡笑,轻抚她的头发,“知道了,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他还是要走。
顾半夏心一沉,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于容政的行为竟然感到心痛,她有些慌,爬上床盖好被子,隐隐难受。
静了许久,顾半夏第一次正视自己的感受,她胆战心惊地问自己,是不是喜欢上容政了?
这种情感意识并不好受,她想找个人咨询,获得心理上的帮助,可拿起手机,却发现自己压根就找不到倾诉的人。
在这么多年里,顾半夏只有沉香可以倾诉和依靠,来往多年的小混混都是过眼云烟的存在,后来沉香死了,她的温暖被突然抽离,开始收裹住依赖,周枚和钱多多的出现的确缓解过她骨子里的孤独,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她对她们又却步了。
到半夜,突然开始下暴雨,伴随着闪电,如洪水猛兽,来势汹汹。
顾半夏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正胡思乱想时,响起一道炸雷。
她惊得心一跳,缓了数秒,一脚踹开被子。
雨夜温度骤降,冷气吹在身上,打得身体阵阵的凉,心里也阵阵的凉。
顾半夏实在睡不着,打开灯坐起来,床上没有容政,沙发上没有容政,浴室也没有容政,哪里都没有容政,可哪里都是容政的味道。
她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半了。
闪电雷鸣越来越频繁,雨滴像石头,砸得地面和窗户哗哗响,像末日来临。
顾半夏不是胆小的人,可事实证明人在低落时,心会忧郁敏感,她有些焦灼的害怕。
正准备躺下,楼下突然传来车声,顾半夏浑身一震,跳下床扯开窗帘往下看,借着光亮的闪电,瞧见容政的车从雨帘开进来。
这瞬间,顾半夏只感觉什么忧郁敏感都没了,好像濒临死亡的鱼儿被投入水中,满血复活,只是如此这般,她又感觉满腹委屈,眼眶禁不住微微湿润,几乎是没有一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