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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蔽日,「那我走了。」老太太又起身:「就在这儿玩呗,好不容易来一次。我
这儿脱不开身,宏峰,给你哥拿水果」陆宏峰吸了吸鼻涕,愣了愣,才朝屋里
奔去。我赶忙撤了出来。
陆永平在家排行老大,下面有两两妹。据姥爷说,他父亲去得早,他母亲
又担不上事,陆永平不得不早早辍学,给家里挣工分。有次大雪纷飞,家里没了
煤,十四岁的陆永平拉着一车煤跑了二三十里地。这一来就是一天一夜,路
上除了窝窝头和冷水,便是大地苍茫和北风呼啸。「这娃得受多大苦啊。」姥爷
说着叹了口气。这事母亲也讲过,不过已经变成了纯粹的励志小故事。总之,陆
永平就是长兄为父的绝佳典范,他父亲过世时最小的妹妹才刚断奶。当然这类事
我一向不放在眼里,总觉得难脱编出来教训小孩的嫌疑。
刚蹬上车,就在胡同口碰上了张凤棠。她骑着小踏,从遮阳帽到纱巾,把
自己裹得像个阿拉伯酋长。以至于当她停车鸣笛时,我都没反应过来。她问我干
啥去。我说家。她说这么急啊。我说哦。她说好不容易来一次,就来嘛。神
使鬼差地,我就跟她了家。看张凤棠进来,她婆婆说:「来了。」张凤棠嗯
了一声,又似乎没有,反正她一溜烟就骑了进去。她婆婆抱着小孩起身,一边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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