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
京城的彩舟总是拥挤,挤满纵马游花的公子王孙。
萧九音说,闽州临海,那里有最大的船和最多的白鹭。
萧九音还说,日后不急着回魏地,离了京城,便到处游山玩水,带着萧器写一本游记。
可是最后,他自己回了魏地,把萧器扔进军营。
不等萧九音答话,他又说:“后来我把陷害我的官家子弟杀了,他叔叔对我军法处置,三个月后,因为没等到支援,也死了,我取代了他叔叔的位置。我就是这样,一步步从无名小兵,混成将军。”
他的手从来不干净,有敌人的血,也有自己人的血。
从前他坚信,他要活下来,要衣锦还乡,叫萧九音看看,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可看到月亮的时候,他还是会想,萧九音明明是他心头最澄净的那一抹光。
他想亵渎,又怕真的把他染脏。
萧器捏住萧九音的下颌,“寄奴,你教我读书明礼,不过,你真的不是个好老师,我学会最多的,是你爷爷的满肚子算计。”
他说来如此轻描淡写,但萧九音却知道,他经历过多少刀口舔血,死里逃生。
萧九音忍不住伸手,用手背轻轻触碰萧器胸口,那里的伤疤离心口只有几分,“以后不会疼了。”
他们一起看天上的星星。
萧器在了望台,在壕沟,在每一个有星星或无星星的夜里抬头。
厮杀和冲锋的夜晚只有血腥。
而他,在这一瞬,看到过去抬头时那一瞬的星光,也是萧九音在魏王府抬头时应该看的星。
萧九音今晚显得格外温顺。
山风猎猎,吹得身上发凉,萧九音依在萧器身边,小心又温柔的,将手指嵌进萧器指缝里。
静静坐了一会儿,萧器拿出一只烧鸡,“吃。”
萧九音接过烧鸡,和萧器分食。
过了半天,萧器问:“吃饱了吗?”
萧九音点点头。
萧器便一笑,“那就该我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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