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艰难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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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尘迈着沉重的步伐跟着地主离开了家，每一步都像是有千斤重。他不敢回头，却又忍不住，在即将踏出家门的那一刻，他猛地转过头。那画面如同尖刺般扎进他的心头，家人泪流满面，父亲那满是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母亲捂着嘴无声地抽泣，身体不停地颤抖，妹妹则大哭着想要冲过来，却被母亲紧紧拉住。他的目光在家人的脸上一一掠过，想要把他们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里，这一别，不知要受多少苦，也不知三年后是否还能完好归来。

他心中像是被无数根线拉扯着，每一根都系着对家人深深的不舍。他知道，此去地主家，等待他的是无尽的苦难。那是一个如同黑暗深渊般的地方，他将在那里耗尽自己的体力和精力，用血汗去浇灌地主家的财富。可他别无选择，家人的性命就像悬在悬崖边的石块，而他是唯一能拉住绳子的人。只要家人能活下去，能有一口饭吃，能熬过这艰难的日子，他愿意把自己投入到这残酷的熔炉中，哪怕被烧得遍体鳞伤。

来到地主家后，李尘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地狱般的生活。天还未亮，当第一声鸡鸣还在睡梦中模糊不清时，他就被粗暴地从简陋的床铺上拽起。那床铺不过是几块破木板拼凑而成，硬邦邦的，硌得他每晚都难以入眠，但短暂的睡眠对他来说也是奢侈的。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便被赶着去干活。

先是清扫那偌大的庭院，灰尘在晨曦的微光中飞舞，呛得他咳嗽不止，但他不敢停歇。扫帚在地面上快速移动，每一下都像是在与疲惫抗争。接着是担水，那沉重的水桶压在他瘦弱的肩膀上，扁担深深地嵌入肉里，疼得他额头冒出冷汗。他咬着牙，一步一步地走向水缸，一趟又一趟，水缸里的水随着他的脚步逐渐升高，而他的体力也在快速消耗。

还没等他喘口气，又被吆喝着去田里劳作。田里的活计更是繁重，骄阳似火，无情地炙烤着大地，也炙烤着李尘。他弯着腰，在田里插秧或者除草，炽热的阳光晒得他后背发烫，仿佛皮肤都要被烤焦。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顺着脸颊流淌，滴落在泥土里，很快就被烘干。长时间的弯腰让他的腰背酸痛不已，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刺。手上满是泥土，指甲缝里也塞满了泥，手指被磨得红肿，每一次握住农具都钻心地疼。

中午，他只能在田间地头匆匆吃上几口粗糙的干粮。那干粮硬邦邦的，像是石头一般，难以下咽，而且数量极少，根本无法满足他饥饿的肚子。他只能就着田间的井水，强行把干粮咽下，那干涩的感觉从喉咙一直延伸到胃里。吃完后，没有片刻休息，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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