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男生,只是看个人。”
黎毓贤一笑:“纵然是‘死记硬背’,我也是做不到的,如今我这记性是不行了。”
记得古文范式之中,夸赞一个人学问深厚,会有一个套路惯语,叫做“博识强记”,比如辜鸿铭能够背诵一千多行的《失乐园》,便给凌叔华记在了文章中,不过如今或许终究是新时代了吧,“博识”倒也还罢了,反正“强记”是不受人待见了,竟然成了一个贬损的词儿,独独用在女生身上。
苏忱笑着说:“你刚多大年纪,就叹记性差,我有一次听你上课,引了许多文章诗句,记忆力好得很。”
虽然刚刚来到本校一个学期,然而黎毓贤已经是一个颇受学生欢迎的老师,她并不是青春洋溢,非常有活力的,但是讲起课来很有趣,有一些老师是“照本宣科”的,就从这一点,也不好去说学生是“死记硬背”,因为她们自己也没有什么东西可讲,可是黎毓贤不同,她是不以讲课为苦的,两手撑着讲台面,站在那里,瞄几眼课本,便如同溪流一般地开始讲。
黎毓贤虽然写得一笔好字,但是黑板书不多,她就是讲,从课本上一句话引申开来,便讲出一串东西,她的人虽然不活跃,联想却很丰富,很新颖很有趣味的,有的时候讲着讲着,便离课本有些远了,便连忙拉回来,学生们听她的课,都非常入神,倘若不是课间总要上厕所,巴不得一直连到下一堂课。
苏忱是觉得,如果教师上课可以坐在椅子上,黎毓贤想来是更加悠然惬意的。
黎毓贤懒懒地说:“都是事先写在了教案上。”
苏忱笑着,没有说话,他晓得黎毓贤是自谦,那么多的话,不可能都写在教案之中,教案只是提示要点,然而黎毓贤是真的很能敷衍人情,从前在刘家屯的时候,自己是以为在黎毓贤的才华之中,总带了一点冷淡讥诮的油滑,对人世有一种玩世不恭的疏远,似乎很难想象她真诚时候的样子,然而出来社会这样多年了,苏忱如今也发现,黎毓贤或许是正确的,虽然有些消极,然而很能保全自身,生存的最低限度是达到了的,只是苏忱不愿她对自己也是如同对繁华世人一例相看。
这时办公室的门推开来,传达室的陈国章弓着腰走了进来,冲着郭宁叫了一声:“郭老师,你的电话。”
郭宁高高兴兴跑出去了。
然后陈国章便分发报纸和信件:“今天的报纸来得晚了。”
接到信的人纷纷向他道谢,等陈国章关了门离开,大家便又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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