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太清其实并不是个一味清高的,许多时候她也很接地气,比如今年四月初八浴佛日下了一场好雨,她便填了一首词,里面写道“今岁麦秋知有望”,她是很关心农事的,虽然后面缀了一句“民之乐,乐无涯”,不过这大概就好像沈善宝作序,写的那一句“忠君爱人”一样,都是常见的修饰。
只是顾太清四书五经看得太多了,从正统观点出发,对于秧歌难免会有这样的评价,以为是游嬉妨农,其实农村虽然有些二流子,不过这扭秧歌却也不必一概而论,整天严肃认真地种田,可也够郁闷的。
沐雪元虽然对秧歌没有太多经典道学的看法,不过她其实对扭秧歌走旱船之类也并不是很感兴趣,前世的央视晚会,秧歌简直是必备项目,也不知是因为看得太多而引起的厌倦,还是天性就不近于此,反正沐雪元是觉得没什么意思,对于这种诞生于农业劳动者群体的艺术形式倒是抱有一种尊重态度,只是自己难以投入进去,沐雪元以为,尊重不代表一定要喜爱,自己确实就是不喜欢,这个也勉强不来。
这一次出城登高之后,接连几天,黛玉都闭门闲居,清清静静地读书弹琴,忽然这一天,沈善宝匆匆排闼而来,将一本书重重放在桌面上,颇为恼怒地说:“颦颦,你看看这个。”
沐雪元连忙捧过茶碗来:“散人不要着急,且先坐下来喝一盏茶再慢慢地说。”
紫鹃则将自己的手炉递了给她。
黛玉将那书拿起来,先看封面,只见那上面印着五个字:幽玄艳情录,然后她便翻开内容,看了几段,愕然道:“这不正是我的那书?”
沈善宝喝了两口水,愤愤地说:“可不是么,当真是无商不奸,那些奸恶的书商只图赚钱,将颦颦这书只是略作修改,还插入一些批语,便换了个名字拿来卖钱,可巧今儿就给我看到了,真的想要让人拆了他们那摊子,不带这么赚钱的,他的良心不会痛吗?”
沐雪元凑过来也粗略地看了一下,不多时也有些发恼:“要盗版他们就好好地盗,为什么擅自改动情节?还什么铁扇公主与玉面公主想念牛魔王,又什么嫦娥悔恨自己千年前抛了后羿,如今孤零零一个人在广寒宫,她不是还有玉兔么?织女把个除夕不当节日,最欢喜的乃是七月初七见牛郎,这岂不是把书都给糟蹋了?”
沈善宝也点头:“要说他这么一改,倒是世间常见的人情,只是和这本书的调子太不搭了,批书也就罢了,毕竟人人批得,这样一改就很让人反胃。他若是自己重写一个也好,就好像有人看着《石头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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