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小锥锥

呼呼作响，前挡风玻璃却蒙着一层薄霜。当他注意到前方限速标志时，脚下已经踩下刹车——可那本该起到缓冲作用的减速带，此刻却像潜伏在黑暗中的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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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型卡车碾压减速带的闷响刺破暮色，金属断裂的脆响几乎与此同时爆发。王师傅本能地往左猛打方向盘，车身在结冰的路面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惊魂未定地下车查看，借着车灯的光晕，看见原本的橡胶减速带已被压得支离破碎，露出内部交错的钢筋骨架。那些扭曲的金属碴子在雪地里泛着冷光，像无数把淬毒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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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砰！&#34；右侧车道传来轮胎爆破的闷响。一辆轿车躲闪不及，右前轮被尖锐的钢筋刺穿，车身猛地偏向隔离带。紧接着又是一声脆响，后方驶来的面包车同样中招，司机在慌乱中猛打方向盘，车身在结冰路面上划出&#34；S&#34；形轨迹，最终撞上路边的梧桐树。警报声、咒骂声、玻璃碎裂声交织成混乱的交响乐，短短三分钟内，五辆车在这段不足两百米的路段连环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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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师傅至今记得路政人员赶到时的场景：手电筒光束扫过满地狼藉，负责人蹲在破碎的减速带前叹气：&#34；这种老式铸铁骨架减速带，耐寒性差不说，重型车辆碾过很容易发生结构性断裂。去年已经更换过三批了......&#34；他的声音被呼啸的北风扯碎，飘散在纷纷扬扬的雪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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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老张的声音再次传来：&#34；新型柔性标采用全包裹式结构，即便遭重型机械碾压也不会产生尖锐碎块。&#34；王师傅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心竟沁出了冷汗。窗外，施工车辆正平稳驶过新铺的减速标，橡胶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比记忆中那些刺耳的金属断裂声，要悦耳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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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落在了窗外的雨幕中。雨中的柔性标此刻看起来不再那么刺眼，它们反射的红光在积水中破碎成一片片粼粼的光斑，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这些光斑在雨水中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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