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眉,“事实上我更不愿意以卵击石,被那些杂碎抓去卖屁股。”
塞尔斯一语不发,阿林斯的打算无疑是最稳妥保险的,可她打心底里不怎么赞同,不赞同他消极的态度,她坚信办法总比困难多。恢复神力最快也要一个月,这些佣兵手段狠毒,意味着少女和她可怜的弟弟会遭受一个月的殴打,一个月的风吹雨淋,在狭小的笼车中度日如年,最后被这群佣兵拴着绳子在奴隶市场剥光了叫卖。
这种折磨生不如死。
反正不能让他们把她拿去卖了,她紧抿着双唇,塞尔斯对于自己认定的事一向很固执,他们兄弟姐妹在这一点上极为相像,有时候这种品质往往令其他人难以忍受,她走到山坡上一处小型乱葬岗,坑坑洼洼的地表布满裂缝,步伐小心翼翼踢开挡路的尸骨,脚步踉踉跄跄,眼睛直勾勾盯着黑夜中的那面旗帜,她没有忽视佣兵眼里对她的欲望,在这群奴隶中,她是唯一一个女性,他们完全有可能对她做出更恶劣的事情。
晃神之间,她不小心被一个玻璃罐子绊了一跤,她不悦的瞧过去,半截瓶身埋进了地里,塞尔斯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形状完好的罐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打起了某个主意。
“为什么不说话了?”阿林斯问道。
她回过神来,重新展露出笑容,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没什么,只不过想起了从前一些事,你们人鱼还真是复杂难懂,像是善良和自私的矛盾结合体。”
他的脸陡然苍白下来,仿佛一把冰冷锋利的刀子剖开了他的胸膛,还是他喜欢的女神亲口说出来的,这是从未有过的难堪,双唇隐隐勾勒出内心的愤怒,他深深吸了口气,借着人鱼天生善于伪装的天性很好的掩饰下来,表现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声音低沉喑哑,犹如受伤的小兽:“很抱歉,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品德高尚的人。”
“放心好了,就连我都不敢做这样的保证。”
阿林斯语塞,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油盐不进,他竭力保持着应有的优雅,走进一处山洞里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开始冥想。
而塞尔斯却趁他不注意间,偷偷将那个埋在地里的玻璃罐子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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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蒂刚过十四岁生日,可她的心智已然像个成人一样成熟理智。
她蜷缩在狭窄的笼车里,躺在铺着干草的床垫上,弟弟就睡在她的身旁,尽管只有两个人,仍是十分拥挤。空气闷热夹杂着黏腻腻的水汽,即使穿着单薄也令她出了一层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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