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一现,即使躲得过螳螂的捕杀,终究是躲不过轮回的劫数。12年蛰伏在土中,无声无息,一朝站在枝头,名动天下。12年的蛰伏,只换来一朝的光华,师大人宁可永生蛰伏在土里。
金蝉,锋芒,得失,我愿,许多念头在师大人脑海侵扰。窗外的金蝉不胜聒噪,师大人心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地凉意:“该来的还是躲不掉。”复又神色如常说:“长史官如实回禀,仲远过几日亲——自——登门拜谢太妃。”师大人把‘亲自’两个字稍稍拉长了一些,长史官双眼闪过一丝邪魅,瞬间明白了师大人的意思。不再多问,毕竟这些朝中的是是非非少知道没有不知道得好,谁知道那些该知道?哪些不该知道?坏了别人的忌讳,丢了小命也未可知。
差事已经办妥,长史官心中也十分轻松畅快,拉拢师大人,这正是他此行来访的目的。听到师大人如此说出来,自己也就放心,起身拜谢道:“师大人公务繁忙,下官不敢过多耽搁,今日之事,下官一定如实转告太妃。”场面话说完,压低语气说:“师大人来日加官进爵,可不要忘了下官。下官也是私底下敬重师大人,这才愿意为师大人效力。”
长史官来师府之前,只是奉命办事儿,今见师大人如此礼遇自己,也心生孝敬之意。如此方才全了自己素日里有恩必报的品格。
师大人连连作揖,从袖中摸出一张银票,拉住长史官的手,悄悄将银票贴在长史官的手心,说道:“长史官美意,仲远十分感佩。能结识长史官,也是仲远所求之快事,今日与长史官小谈,幸甚至哉。仲远日后登门谢恩,还要劳驾长史官引路通传,这些银子权当仲远请长史官喝杯茶。
长史官捏住银票,轻轻展开,‘一千两’三个字赫然映入眼帘。事到如今,今日才不算白走一趟。笑嘻嘻地将银票塞入袖口,换了一副亲近的面孔说道:“师大人客气了,一杯茶能用的了一千两白银?”
两个久居官场的人怎能不心知肚明?看破不说破,师大人放下手,和缓地说:“没有长史官引路,仲远实不敢擅造潭府,此款权当长史官以后权宜之资。还请长史官勿要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