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边,正听了个清清楚楚,这声音他倒也是不陌生的,谁家半夜死了人,便是这种哭声,本来他倒是也罢了,然而此时自己给关押在这开封府,再听这种声音便觉得脊背发毛,不晓得隔壁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叫唤得这么古怪的?倘若是受了酷刑,应该叫喊很凄厉才是,不该像这样呜呜咽咽断断续续,好像吹箫一样。
其实不要说这位老板,就连徐良今儿近距离听到这种声音,都感到脖颈处有些毛毛的,他的房子离冯渊这里比较远,既然知道了冯渊这边有这种事,晚间他也很少往这边来,所以受到的刺激还少些,今晚也是江寿叫唤的声音着实响了一些,徐良武艺高强,耳力灵敏,这便听了个清清楚楚,连中间细微的腔调拐弯都听到了,感觉简直好像勾栏瓦舍之中听戏的一般,简直难以想象此时冯渊房里是怎样一幅场面。
不过惊讶虽然是惊讶,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徐良“哽”了一声,一口怪腔怪调地说:“啊呀今儿那人是在怎样地上刑?怎么听着这声调不太对啊?”
沈明杰站在一旁看牌,笑眉笑眼地说:“据那掌刑官说,乃是用银针在乳头周边不住地扎,所以才叫得如此之惨。”
房书安晃着脑袋说道:“我听说还有呢,乃是把线香插进男人的那个地方去,然后点着了香头,这火就那么烧啊烧啊,一直烧到那东西里面去,那个叫做火烧火燎啊,声音怎么会好听呢?”
沈明杰看了房书安一眼,暗道不愧是开封府第一坏,这主意果然够狠,倘若冯渊当真那样弄那犯人,江寿当场就得吓疯。
粉子都卢珍脸皮比别人都薄,听了这话,一张脸顿时臊得一片桃粉色,仿佛喝了酒一般。
卫莺莺在一旁嗑着瓜子,咯咯笑着说道:“那都不好验伤的,总不能把那地方翻开来看烫伤,倘若插得深了一些,只能期待尿液消毒了。”
这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把种种人家想不到的都说了出来,隔壁房间兀自凄凄凉凉不断地呻吟,卢珍脸上越来越红,一颗头垂得也越来越低,房书安在一旁冷眼看着,暗道卢珍啊,留你在这里就是个错误,看你那样子,倒是比江寿还要难捱,可千万别让那生药铺的大东家看出破绽来。
那肥墩墩的商人一个身子堆在墙角,那边屋里那苦楚的哀叫声不住传进他的耳朵,那声调里的痛苦却是与一般受鞭笞的不同,确实是极为诡异残酷的刑罚,听起来竟然有一点骚里骚气的味道,好像给狐狸精魇魔住了一般,倘若这个法子给自己用上,只怕由不得自己不招认,那可都是内伤┌(。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