獗。
他还是老样子,不待喻稚青发问,便自己将一切交代的明明白白,与信上说的相符,说他又被骗去做了苦工,好不容易逃亡出来,身上银钱也用光了,还在好奇自己这次为何如此不好运,连续走了好几次错路,千难万险才回到蒙獗。
喻稚青暗暗叹气,以沈秋实的智力,如今没了商晴手下的暗中指引,迷路反而才是常态。
不过沈秋实此番迷路,竟然也迷出了一点儿成就。他当时身无分文,全靠一双腿走回关外,在塞北的草原四处寻路,又渴又饿,险些沦落至要去吃羊粪的地步——
沈秋实用汉话颠三倒四的说到这里,喻稚青实在难以忍受,不许他再说了。
遭遇嫌弃的沈秋实只得可怜巴巴地先去找到阿达,用蒙獗语叽里呱啦讲至半夜,最后再让阿达来做他们的通译。
阿达虽然一见到喻稚青就爱鼓着那双提子眼垂泪,但说话果然言简意赅很多,将沈秋实一天一夜的唠叨浓缩成了几句话的事。
在沈秋实即将山穷水尽之时,他碰到了一队客商。
两国交好多年,关内关外是通贸易的,然而沈秋实在草原长大,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客商模样,看到那一行人时,他几乎是本能的察觉出不对劲,虽然没能如炮制杨明晏那样把那些家伙做成人肉串,却也仗着黝黑皮肤和对草原的熟悉,于黑夜中暗暗尾随那些人一晚,发觉那些家伙果然不是来塞北贸易的商贩,而是朝廷派来侦查蒙獗的奸细。
这恰好应了喻稚青先前对阿达的讲述,商狄果然已经对蒙獗野心勃勃,准备出兵。
不但如此,他还发现这帮奸细暗地里总绕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打转,那少年也奇,外头穿得是最简陋的衣衫,像是帮工的小伙计,但沈秋实观察一阵,却发现他里衣却又是丝绸衣裳,眼中亦是藏不住的新奇和兴奋。
沈秋实以一敌百不成,但从那帮假商贩中揪出一个孩子却是不难,于是他趁那些人休息时冲入他们的营帐,强行挟持了一个半大不小的少年以及一匹要死不活的瘦驴逃之夭夭。
挟持出来的那位少年如今正在他那麻布袋中,刚被掳走时便吓昏了过去,不知什么时候会醒,已被阿达叫人看守起来。
听过傻大个的这一番奇遇,喻稚青总算对吃过羊粪的沈秋实有所改观,承认对方除了“坦白从宽”这个优点外,还是能够挖掘出一些可取之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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