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什么,只察觉到眼下绝不是谈论公事的好时机,便在旁站着、等着。时间仿似要就这么静止下去,一片静默中,霍兴义才呢喃自语似的:“好吧,放他走吧。”
与陈锋一起消失的,还有一位不顾家人反对辞职离家的前诊所医生,薛肖。
他们漫无目的地辗转在各地,开始漫长的。没有追兵的逃亡之旅。
当陈锋踏上热带雨林、与语言不通的土着用手语交流时,各大报纸头条已被霍家的新继承人所占据——一个来历不明凭空出现的私生子。
当陈锋躺在雪地中,被群星与极光的广袤所震撼时,陈术也终于放弃不停追问自陈锋的下落,接受了那个“仍在治疗中”的谎言。
一切都画上句号,落幕——理应如此。
当陈锋走过了一切他曾经渴望过的地方,见过了许多即使在想象中也难以超越模仿的景色,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起点。
一切都来源于那张写着“霍兴义病危”信息的报纸。
“这么在意,就回去看看吧。”
让陈锋诧异的是,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劝他的是薛肖。
在当时,陈锋从霍家离开前,答应了那句玩笑话似的的“私奔”。他和薛肖之间到底有没有过这种可能性呢?到底喜欢自己什么呢?陈锋一直没想明白,薛肖也说不出所以然。
不管怎么看,薛肖都是最适合作为伴侣的人选,体贴温柔,和霍兴义是完全相反的极端。或许就是这样平淡的生活才有资格被视作幸福吧?
遗憾的是,理论和实践上总却隔着许多障碍,出于内疚与补偿作祟所做的决定,反而让薛肖沉默的时间更长也更频繁。只当朋友也好。这是他们互相退让后所得出的结果,对于这个结论,陈锋也只能哭笑。
他的可能性已经被霍兴义杀死了,他不想薛肖的可能性也止步于自己身上。
“如果真的没见到最后一面,会后悔的。”
陈锋把那条报纸剪下来,收在箱子里。在手提箱里,是这些年来有关于霍家的、所有在报纸刊登过的消息。
就算是陷阱,也不可能比死亡更糟糕了。抱着这样的念头,陈锋打通了老管家的电话。
相隔五年,两人的再一次相见要和平许多。一个躺在病床上,一个被磨去了青涩的棱角。时间就这样平等地改变了一切,平常地谈着家常话。
霍兴义非常冷静地打着吊瓶,另一只手还放在电脑的键盘上,屏幕上的文件还没关:“肿瘤是良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