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一行——对不起,我爱你。
陈锋看着那行字,那封来得太迟的信。
他终于被太过汹涌突然的悲伤抽空了力气,信纸被眼泪打湿,揉成一团。他靠着床脚坐了很久,站起身走向窗,风从海面上涌进来,他把那封信撕碎,看着风带着它们翻卷向远处。他用发抖的手点燃一支烟,闭上眼,沉浸在久违的舒缓中。
他曾相信过他纯粹的爱着他,只是亲情而不曾掺杂过半分欲念。在十五年前的那场那场性事中,被拥抱着却听见他叫另一个名字的时候他就该知道,那些不过是哄小孩子的谎言。
又忍不住想,原来已经十五年了,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
有些东西,即便封住了口、砍掉了手、蒙住了眼,依旧有办法传达出去。
从第一天住进霍家开始,陈锋便会偶尔会从下人的闲言碎语中了解到自己那位印象模糊的父亲,和收养自己的叔叔的事情。
他们是朋友,又有人说他们其实是情人。
霍家二少的生母无权无势,本身是霍老爷子一夜风流的结果,七八岁时候生母死了才被接回霍家教养。可惜他脾气秉性已经定了型,实在登不得台面,不讨人喜欢。
他年轻时候和霍家闹过矛盾,似乎便是因为性向问题。后来去当兵,也是为了逃开霍老爷子的管制。那几年他在部队混得不错,硬是靠着自己上了高位。期间也回来过两次,一次是霍老爷子叫他促膝长谈,隐约是谈什么联姻的事儿。再一次,就是带了人回来,原以为是未来的二少奶奶,却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笑起来很讨喜,叫陈然。
陈锋从来不敢问关于自己父亲的事情,有次不经意提到那个名字,霍兴义立刻冷下脸,沉默着走了。这时候往往是把自己关在堆积旧物的屋子里,一坐就是很久。
陈锋甚至不知道霍兴义究竟是不是恨过自己,毕竟如果传言是真的,自己的爱人娶妻所生的孩子,谁会容忍得了呢?
或许是更像父亲一点,才让他能留住这条小命。
那个人是抱着怎样的心思看待自己呢?一个替代品,不该出现的人,爱人的延续……不管怎么想,结论都荒谬可笑。
死亡算是结束么?其实就当从来没发生过也好。
想着去不了多久,陈锋只带了两件换洗的衣服和身份证件,行李箱都懒得拿,背着双肩包便上了飞机。来机场接他的是个熟人,远远地向他这边招手。相较于八年前,管家的样子并无太大变化,陈锋浅笑着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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