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医院不会同意做这种手术。就算仪器没坏,手术本身也有很大的风险。”
陈锋下意识抽出烟,左右没摸到火,薛肖伸手把烟从他嘴上拿下来,陈锋也没抗拒。
“可我没生过孩子。”
“我也没接生过。”
陈锋在自己寸短的头发上抓了一把,烦躁地问:“那现在怎么办?吃药有用么?”
“有点来不及,而且你这个时间吃药,出血会比较严重,还有感染的风险。我开的毕竟是诊所不是医院。”
陈锋嘴里乏味,撕了根棒棒糖叼在嘴里。他心里安慰自己:但至少没有到最坏的地步,还活着,并且是自由的活着。
——
年幼时候的陈锋一直觉得,能遇到霍兴义是他最大的运气。以至于相遇的那一瞬大概是前半生把运气都用完了,余下的只有不顺。
他并不是个听话乖顺的孩子,相反,他的叛逆让所有照顾他的人都很头疼。他就像花园里除之不尽的荆棘草,与娇生惯养的名贵花卉格格不入,只需一点露水便能生机勃勃,同时也蠢蠢欲动的伺机破坏。
他唯一的可取之处可能只剩下诚实。
更小时候也是这样,有什么坏事儿是他做的,挨板子的时候便一声不吭,但如果不是,还没等下手便要鬼哭狼嚎。
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安静下来,再也不闹了——大概是那次吧。
可能是八九年前,他翻过床居然跑到霍家小少爷的卧房。
还没等他来得及干什么坏事儿,走路还不稳的霍小少爷自己一头撞到了桌角,花瓶摇摇晃晃的掉下来,碎掉的瓷片划伤了手臂。
照顾他的佣人害怕受责,面对震怒的顾柳一口咬定是他干的,女人二话不说抓起桌上的花瓶便向他砸过去,他被人按着跪在地上躲不开,硬是挨了这一下。他第一次尝到血的味道,新鲜的咸腥味,滴答滴答的渗进地毯。
他听见女佣抱怨地毯多么昂贵,听见霍老爷劝慰女人不要计较太多:不过是个小孩,关个几天长长记性就是了,何必自己动手。可完全没人听见他的辩解,也或许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根本不重要。
他被关在昏暗的小屋子里,一日三餐看人心情,想起来了便送过来,想不起来便饿着肚子。幸好最后霍兴义回来了。
“不是我干的。”
他想让自己显得更坚强一点,推开想要抱住他的霍兴义,认真地解释。
霍兴义用袖子擦掉他的眼泪:“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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