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命行事便要遭此杀身之祸未免令人不忍,猫狗尚能卖乖求宠,她们做下人的,一生勤勤恳恳不曾违背主命,而主子却只需哪天心情不佳便可随意处置了……竟是比那猫狗的命还贱上几分!
思至此处,藏锋不可谓不心寒,饶是处在此阳春三月的暖阳中她亦通身如坠冰窖,只是面上不显,依旧作那低眉顺眼的恭谨模样,不叫主子们瞧出任何不妥来。
早点很快用毕,进宫面圣宜早不宜迟,是以妘飞扬很快携藏锋启程,临行之时只嘱咐下人将那影十三拖出去打死,莫要让他再显于小姐眼前。
那行刑的下人得了令不敢怠慢,一路行至妘飞扬房前,待其推门而入之时,影十三果然仍在房内跪着,她走到其面前,正打算宣布主子们的处置,却于看见影十三面容那刻生生怔住了。
“怎的是你?!”
那下人一时情绪翻涌,竟是呆立于影十三面前,久久未能下手。
此人名为春姑,乃姚府一杂役,今年四十有三,与夫郎所生的幼女同住于府中。幼女年少不更事,某日不慎失足落水,幸得影十三恰巧路过,及时出手相救方能活命。春姑感激他救女至恩,亦时时记着回报,然姚府实务繁多,影卫又不常显于人前,是以一连几年亦未曾寻得报恩机会,不曾想今日竟以此种方式见面……
事隔多年,影十三早已不记得此人,只略困惑地望着她问道:“何事?”
春姑眼神微闪,讪讪道:“大少君有令,要将你拖出去……乱棍打死。”
影十三闻言,面上不见如何惊惶,只垂下眼睫淡淡开口道:“如此,便有劳了。”
春姑望着影十三,一时间亦感到自己与其同气连枝,他今日之下场难保不是自己明日,不由悲从心来,一把抓住影十三的手臂,咬牙道:“你随我来!”
影十三跪了许久,双腿早已麻木,现下经得春姑一拉,竟是一个身形不稳,狼狈跌倒在地,春姑顾不得许多,只道声“得罪”便将人一把扛上肩膀,迈开步子匆匆离去。
影十三置身于春姑肩上,尚不知晓她要如何,只道她是抓自己前去行刑,是以亦不曾反抗,只默默受着其肩膀顶住肚腹之不适,暗自与此世界告别。
待得春姑行至一处将其放下,影十三方才觉出不对,环顾四周,发现此处乃一柴房,不由疑惑出声道:“为何带我来此?”
春姑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亦知晓其恐不记得自己,也不说破,只淡然道:“你于我有恩,即使主命难违,我亦不能做那忘恩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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