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却又听见宫里冒出一个什么宣和贵人来。他虽然是入宫后才学了诗书,但经历几十年不得宠的生涯,也算半个才子了,一听就皱起眉头来,问身边伺候了二三十年的老淑人:“这沈氏我是见过的吧?你可还记得他的模样儿?”
老淑人知道太后的心病,只捡好话说:“生得倒是标致,最难得目光清正,礼仪娴熟,又最是谦和的,和陆贵人他们还处得来。”
太后自然听得出他避重就轻,只是念在这还是淑惠君后第一个得了徽号,且如此隆重的,料想初来乍到比不上淑惠君,也能分得他部分恩宠,总不至于这一个还是数年无孕的命吧?一时倒也忍了。
只是今日再见,太后便格外留意,绿鬓新得徽号,自然在贵人中位列第一,他略一打量,心头便顿时不安起来。只怕是生的太好了,又太巧了,所以才……
太后不愿意多想,又不能不多想,心中心疼自己的女儿,又担忧她的未来,留了绿鬓便是要敲打几句的。故意晾着他一会儿,这才开口道:“抬起头来,本宫看看你是何等标致的模样儿,叫皇帝这般宠爱。”
绿鬓心中忐忑,两手掌心已经出了细汗,面上却不敢怠慢,缓缓地抬起头,面朝前方,目光自然下垂,是一副标准的觐见贵人的仪态。
太后暗叹一声。
他果然生得很好,发如鸦翅般漆黑,唇如杏子般红,两眉弯弯如翠黛,一张脸不肥不瘦,是个端庄又明艳,十分出挑的美人。比起淑惠君天生的娇小妩媚来,是别样的雅致风流,像个画儿上走下来的人物。
太后的话,绿鬓不得不听,但也不能默然全盘认了,抬起头后,便口齿清晰,不急不缓地回话:“陛下抬爱,奴原本不配,也曾十分推辞,只是若不领受岂非不敬?因此不得不愧受了,亦是听从陛下旨意,只盼日后以此为戒,谨守夫德,柔顺谦卑,侍奉尊上。奴以蒲柳之姿,有幸入选,得见陛下天颜,太后慈颜,已是三生有幸,上有皇后与众位哥哥们,奴不敢自以为获宠……只是尽自己的本分,请太后明鉴。”
绿鬓并非一味柔顺沉默之人,何况今日这一席话,他是必然要说清楚的,太后或许不会完全相信,可绿鬓认为说了比不说更好。他极力克制着自己,并不流露一丝急切为自己分辨的意味,缓缓说完后,便向上叩了一个头,静静跪在下面。
太后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懂事又本分的话来,微微吃惊,又忍不住颔首:“能说出这番话来,也不枉皇帝这般看重你!记着你今日这番话,往后若能奉行,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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