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片漆黑。
今天是爷爷一周年忌日,荣斐在荣宅和周叔他们一起。
他打开壁灯,窝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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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是阿华那两枪。
不至于……?
邱刚敖抬手,就把茶几上的玻璃杯子砸了个粉碎。
张崇邦的救命枪,竟然是他一直最相信的阿华打出的!
不至于!?简直是太至于了!
让他忘掉!?
除非那些人是傻子,是瞎子。
想不起他入狱前的正常日子,看不到他出狱后的狼狈不堪。
邱刚敖走到浴室,脱光了衣服。
卷发全部捋到脑后,把灯开到最亮。
头皮上的那道疤掩在发丝下,脸上的,却怎么遮都遮不住。
眉心的虽短但深刻,脸颊的虽浅但长,几乎横越整张侧脸。
鼻梁上的那一道,让仅存的左脸也蒙上凶悍。
更别提腰上那一道手术缝合。
有疤不要紧,毁了容也无所谓。
最让邱刚敖恨得,是身上的那些痕迹。
乳粒上的刀痕,荣斐每次摸到,都把他吓出冷汗。
更别提腿侧的烟疤,烧伤,和没划完的正字。
给他喂药,争着磋磨他,嘲笑他,又唾弃他。
不停地在他耳边重复。
高级督察又怎么样!?跟着张崇邦拼死拼活又怎么样!?
还不是被自己人出卖,落到当监狱里公用的婊子,才能活下来的废物。
让他放弃!?
让他不至于!?
除非他死。
屋外有开门的声音,是荣斐。
邱刚敖打开淋浴。
爷爷去世,让张崇邦多活了这么久。
算他走运。
自那天以后,敖哥简直不加掩饰,对张崇邦的杀意。
张崇邦也不是傻子,自然清楚。
但他也是个狠人,硬撑着不吭声。
他同样是几十年的老警察,对危险的嗅觉敏感的很。
到底是保住了一条命。
阿华犹豫再三,又插手过两次。
被邱刚敖打了一顿,再不敢出手。
他还是没有告诉荣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