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上下主仆之间一损俱损,你们受陛下与贵君恩惠多年,这个时候妄想侥幸什么!况且陛下乃真龙天子,乱臣贼子何足为惧,都只管尽好自己的本分去!似今日这些悖佞的话,莫让我再听到一个字!”
挥散了噤若寒蝉的小宫人,侍官脸上才露出忧虑,低叹一声,一路趋行,转入王宫中最精美的一处宫殿。
栖凤宫。
椒泥涂墙,金砖铺地。
这座自建成就以奢华铺张着称的宫殿直白地展示着主人的受宠。
凤宫、椒房,帝王的心意何其明显。
十年独宠,宫殿主人的魅力又何其惊人。
隔着屏风,主人的容貌看不真切,单单隐绰的身影便让人觉得极美。
侍官不敢多看,只垂下头恭谨将盛武帝的叮嘱转述:
“皇上特意遣奴才来禀告贵君,今日事繁,怕是要迟些时候回来,还请贵君先行用午膳。御食坊新奉上的棠膏正适口,贵君不妨用上一些再小憩。”
过了片刻,冷泉漱玉般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有劳侍官。”
侍官又躬身等候了一会儿,不闻再有旁的询问传出,告辞退了出去。
跨过门槛时仿佛听到屏风后一声极轻极淡的叹息。
侍官凝神,并未有所发现,摇摇头,心想:大约是听错了吧,整座王宫也就只有世外桃源般的栖凤宫还能保持清静,里面那位从来无悲无喜的冰美人,对辛辛苦苦怀着自己孩子的君王都不见关怀询问,又会为了什么而发出这样怅然的叹息呢?
美人何事叹息?
人间自有惆怅。
殿内的楼昭殷眉目低垂,寂然出神。
朝野视他如祸水,宫人当他性凉薄,他……若真是就好了,这样就不必读懂那人的隐瞒与佯装,不必在意那人的挫败与疲惫。
赫连广业不许任何人在栖凤宫、在他面前提起外面的事,可是出身楼氏名门、自幼熟读典籍的楼昭殷并非无知无觉的愚人,困于深宫十载,折断了翅膀,却没遮住眼睛,怎会察觉不到弥漫在后宫中的恐慌与悲观气氛。
若非要紧的大事,有什么能拖住怀胎八个月正应静养待产的盛武帝?
若非形势严峻,霸道自负的赫连广业怎么会在睡梦中都像是怕失去一样颤抖着把他抱得死紧?
山雨欲来。
或者,在他看不到的宫墙外,早已乱了……
这日盛武帝回来的时候正是楼昭殷午后小憩的时辰,楼昭殷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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