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日夜不停的烧在他的眼前,暗了又被换掉,而后,又慢慢再一次黯淡下去。
月悬中天。
他被反锁着手臂推入大营的时候,中将正用一把匕首挑着青铜盏中的灯焰,焰影跳跃在人面上,致使其面目明明暗暗。
祝云破的影子落在他面前,与此同时,镣铐摩擦地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被迫仰起了头,多日以来的黑暗让他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火光,他下意识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息,以压下心悸。
那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他站得极远,整个人是静的,唯独那道视线是活的,落在祝云破身上,像条吐着毒信的蛇。
祝云破直觉不好,但他已是任人宰割的鱼肉,身如浮萍,无处可逃。
而那中将的反应却更令人费解。
他不像旁的将领那般,急着要将他押解献宝,又或是对他的身份恨之入骨,要像对待其他西凉人那般,叫他受尽苦肉之刑,尝遍钻心之痛。
他什么也没做。
看着祝云破的目光却很沉,似乎不满于灯火之暗,他反手扣灭了烛台,几步向前,一手拽起祝云破的领子,将他拉到惨白的月色之下。
当祝云破的脸完全地暴露在月色之中,那道视线中全部的情绪,也毫无保留地,撞入祝云破眼前。
即使身陷混沌,祝云破也能从那人的眼神里,读出几分猝不及防的心慌。
而那一点自乱,却在触及到祝云破右眼那一抹无法忽视的银以后,彻底散去。
“可惜。”
他松开手,祝云破脱力倒在地上,还不等他听懂这句话,那人的目光陡然一凛,手中挑过灯火的匕首忽地转向他银色的眼,寒风乍起,在那刀尖要刺入他眼眶的一刻,画面再度一转,是那道断崖上,后梁人穷追不舍的追击,和他狼狈零落的奔逃。
他能听见自己胸腔之内的喘息如雷,也能察觉自己腹处鲜血淋漓,但他不能不逃,他必须要逃。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三年前被大火吞灭的银泉,族人早已散去,天姥在半刻钟之后便失去了耐性,唯独他等到了仪式的最后一刻,但从火光深处里走出的女人,却不是他的母亲。
她们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同样的姓名,和身上受天姥祝福的嫁衣。
但她不是祝云破的母亲。
她是祝氏王的女人,领地的王后。
却不是他的母亲。
但好像只有他一人发觉了这偷天换日的一幕,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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