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尸极刑,焚尸扬灰。几年之后,她的祖父才袭封做了楚王。而近来频频质疑父王出身,一直觊觎楚王之位的辅国中尉朱华趆,是世子朱英耀同母弟弟的幼子。
朱华趆如今若想取得王位,唯一的方法只有扳倒现在的楚王,证明先王的子嗣已经断绝才行。
而眼下的情况坏就坏在:她的父王是先王的遗腹子,是在楚恭王薨逝之后才出生的,若真要追究起来,也确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疑点。
如果她的父王最后真的被认定是个杂种,那她就是杂种的野种,更不知道该算个什么东西了。一想到这里,朱蕴娆便木然地将一粒瓜子塞进门牙间,“喀”一声轻轻磕开,心想:怕什么,最多再回山西放羊呗。
哪知这轻轻的一声“喀”,不偏不倚传进了正在拭泪的王妃耳中,王妃顿时眉心一蹙,带着些厌恶的目光冷冷扫向众人,恰好将朱蕴娆逮了个正着。
果然是只喂不熟的小狼崽子,竟敢不将她放在眼里!王妃心中火冒三丈,却不便公然和小辈一般见识,索性推说心口疼,被噤若寒蝉的侍女们扶回了寝宫。
眼看好好的一场端午酒宴被搅得不欢而散,众人纷纷识趣地告退。朱蕴娆也意兴阑珊地准备回毓凤宫,哪知半道上忽然杀出一个程咬金,趁她拐到后花园鱼池边上时,一把将她拽进了水边的石舫。
近来在脑中无数次浮现的白色道袍,此刻正在眼前晃动,让受惊的朱蕴娆瞬间忘记了挣扎——呸!这个臭道士,终于忍不住先来找她了。
情不自禁向上翘的嘴角狠狠地抿紧,当朱蕴娆踉踉跄跄地跌进石舫,在雕屏掩映的船舱里看清眼前人时,她的心竟像落网的小鹿一般懵然乱撞,刹那间涌上了一股浓浓的暗喜,脸上却佯装恼怒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这时齐雁锦春风得意地站在她面前,抿着唇没有说话——他有法宝,还能告诉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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