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宫人内侍已四散奔逃,他又惊又怒,不由厉声连喝:“来人!”
殿外靴声訇然,一众甲士拔刀而入,当先一人金甲红袍,神色淡然,不是朱友珪又是何人?
朱温从床上支起身子,心中已是了然。他纵横一生,老来却屡负于李存勖之手,自年初柏乡一役惨败后,病体日沉,此刻他看着这个一向不在心上的儿子,更觉忿气填胸,暴怒中戳指骂道:“逆子!中夜闯入,欲谋反么?我早知你有此心,只恨没曾早些除了你这祸患!你如今见我卧床不起,便想弑君不成……”
朱友珪稳步而前,不紧不慢地接上了他的话语:
“父皇若能清心静性,据我看也不至一病不起。”
那平静如水的语声落在朱温耳中,他越发恼怒,怒火如烈焰中烧,却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你……你……”
朱友珪轻轻一甩手中的马鞭,眉稍轻挑:“若非父皇执意要将江山传于友文那外姓之子,我又何需如此?”
朱温连喘几口粗气,咬牙切齿道:“我固知你一向心怀不轨,营妓之子,果不其然……”
“啪!”
他话音未了,那乌黑的长鞭突地卷上了榻角,朱友珪唇际已缓缓绽开了一缕笑意,眸底愈见深浓:“我瞧父皇近日委实太过疲累,在病中尚不忘传诸媳侍寢,孩儿想着父皇已劳苦多年,也该好好地休息休息了,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他微一摆首,两名甲士执刀直奔朱温而来。
朱温崛然跃起,向后奔去,两人已疾扑而至,几人便绕榻相逐,几番往复,殿中足声踏踏,粗喘不绝。
朱温头昏眼花,身后刀声霍霍,他足底一软,一头载在榻间,床榻支支格格,刀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