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在阶前窸窣作响,寒湿亦随风闯入了屋内。
净琬看看窗外阴沉的天色,渐渐出了神,锦珠快步上前合上了窗扇,笑道:“姑娘且放宽心,殿下此次离京,不过十来日便能回来了。”
屋外的风一阵紧似一阵,墨云低低地压上了屋顶,隐隐的喧哗声却在院中响起,逐渐盖过了呼啸的风声,净琬愕然间,一个柔美的女声已在屋外淡淡地响起:“难道我不能进来么?这倒是奇了。”
随着那语声一个容颜端丽的女子慢慢跨入了屋内,却是王妃张氏,这还是自端午一面后两人首次相见。
张氏的目光在屋内微微一转便凝在了净琬身上:“赵姑娘,许久不见了。”她缓缓转首打量着屋内,一边淡淡道:“我今日来,却是为了殿下所托,有件事和姑娘相商。”
净琬看着她不动声色的面庞,心中渐渐涌起了丝奇异的感觉:“王妃何事?”
一丝笑意渐在张氏眼底泛起:“想必姑娘也知道陛下现今心绪欠佳,殿下为人又最重孝道,以姑娘这般人才,呆在殿下身边原也委屈了,殿下思付再三,想让姑娘去宫中侍奉陛下,一则全了殿下的孝心,二则也是为姑娘好。今日我来此便是为了告知姑娘此事,姑娘也好准备一二。”
净琬渐渐睁大了双眼,她看着面前的这个的女子,突然间便有只大锤重重地砸了下来,她摇摇晃晃,却无半点知觉,似乎有什么从心底缓缓渗出,最终一点不剩,她的一双眸子在空寂中愈见漆黑,屋外的冷风一下子撞入了那浓黑里,将其间的温度一卷而空。
张氏看着她静寂的面庞,良久,轻轻抬手扶向了耳侧的发丝:“姑娘没听清么?”
那微翘的红唇在净琬面前一张一合,似有一线极冰的水柱从耳中直灌而入,冷冷地滑下了喉管,迅速地凝滞在胸腔中。
净琬终于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