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净琬双手紧握,一字接一字地缓缓说出,仿佛要碾碎嘴里所说的每一个字。
“我知道,那是滑州白马驿……朱温将左仆射裴枢、新除清海军节度使独孤损、右仆射崔远等三十余位大臣一齐杀死后,将尸身投入了黄河中。”少年半闭的眼中映着前方的沉沉黑夜,他眼眸深处却有一线比这夜色更阴沉仿佛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黝暗。
“白马之祸后,朱温大力排除异己,许多三省台阁官员中,地位稍微显赫者都被诬为朋党,因此而死者有数百人,朝庭为之一空,自此之后,大唐再无柱石。唉,难道天下竟要毁在这草莽屠夫的手中吗?”少年的脸上泛起一阵潮红,激烈的语气使他微微气喘。
“公子是因为刺杀贼子朱温才受的伤吧。”净琬的脸上已不见激愤,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流转着淡淡的忧伤,声音却平静异常。
“是的。”
夜风将远处杂沓的马蹄声送入了他们耳内,火光已渐渐映亮了远处的山头。
“这些人不久就会从对面的山上篦过来,我去设法将他们引开,你天明后继续东行,晚上就能到白马寺了。”
“可是你……你明明都……”净琬咬了咬唇,眼泪终忍不住悄悄地流了下来,她极快地低了头,哽声道:“公子……我很羡慕你呢,你可以去手刃仇敌,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少年强睁双眼向净琬看去,夜风撩起了她鬓边的散发,缠在她浓密的眼睫间,她心中千回百转后,已暗暗下定了决心。
看着少年渐渐昏沉的脸,净琬的手缓缓的覆上了他半睁的眼,少年感到少女柔腻的掌心轻抚着他的双眼,她清凉的手指覆在他滚烫的额间,他不由自主地向着那清凉靠去,强烈的倦意从心底涌出,挣扎间,他终于合上了沉沉的双眼。
净琬看着他喃喃道:“你一定要好起来,手刃朱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