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深深的天堑,草原上生活的匈奴人个个都能猎狼,可能打到狼王的寥寥无几。先不说亲眼见过狼王的人有几个,就算真的能遇到狼王,又有几个人能够活着回来?更别说杀死狼王,剥下狼王的皮。
景皎皎辗转反侧,既因为这诡异的天气,更因为拓跋烽。
如果拓跋烽因为他的一句戏言真的遇到麻烦,那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自己。他不想要什么狼王皮,他只想要拓跋烽平平安安地回来。过去那么多大风大浪拓跋烽都走了过来,好不容易有了今日,以身犯险原本就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他真想掰开拓跋烽的脑袋,好好看看他究竟在想什么。
景皎皎怔怔地看着帐顶跃动的烛影。
拓跋烽再厉害,也终究太年轻,不服他的人可太多了。虽然阿苏已死,整个草原上风头最盛的就是拓跋烽,可在这繁华的表象之下藏着令人心惊胆寒的危机。拓跋烽和曾经的阿苏不同,根基不稳,还未获得那么多部落的臣服,更何况当初摘星城一役,他和北燕的鲜卑人联手杀了阿苏,当时阿苏身边的武士可有无数各部落的儿子,对他心有怨恨的人数也数不清。
一着不慎,也许就是粉身碎骨。
拓跋烽似乎没有意识到暗处的汹涌危机。
景皎皎在心底叹了口气。
如果他不是傻子,当初在摘星城,拓跋烽问要不要送他去南夏的时候,他就应该答应。匈奴这儿是一滩浑水,长了脑子的人都不该趟。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南夏人,一个南夏人身在匈奴人的部落中,和狼群中的羊也没多少区别。可他还是鬼迷心窍地跟在了拓跋烽身边,为的……他为的是什么,拓跋烽真的不知道?
知道,还是不知?
景皎皎舔舔干裂的唇。
风雪越来越凶猛,仿佛高高在上的昆仑神动了怒,要让草原上所有的人为之陪葬。这个时候还游荡在草原上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留下性命,因为没有人能够赤手空拳应付这样的灾难。不知道这一夜过后,外面会有多少冻僵的尸体,又会有多少人将对着这些尸体哀泣。
不会有拓跋烽。
景皎皎从榻上翻出一本书,书中藏着半张泛黄的宣纸,宣纸上他的字迹写着“拓跋烽”三个字。当年的他,怎么可能会想到会有今天?那个挑开他的帐帘的黝黑少年居然会变成他的心上人,他居然会心甘情愿地留在满是匈奴人的草原上,命途多舛,造化弄人,当真可笑。
可他什么都不会说。
现在他们是草原上最好的朋友,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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