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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十三年前,匈奴王庭。
阿苏大单于的儿子们对拓跋烽的行为很不满,这个该死的杂种到王庭来的第一天就抢了他们的风头,让单于不知训斥了他们多少次,还敢拒绝他们的邀约,不肯和他们一起射箭、骑马,这也就算了,他偏偏要和低贱的南夏人形影不离地待在一起,难道是想告诉别人他宁愿和南夏人厮混都不愿意在大单于的儿子身旁待着吗?这简直是在明目张胆地羞辱他们!苏哈和哈多嚣张惯了,怎么能吞得下这样的怒气?
但苏哈过去因为胡作非为受过教训,不想把事情闹大触怒大单于,于是趁拓跋烽不在悄悄溜进景皎皎帐中。
景皎皎睡着睡着觉,忽然觉得喘不过气,睁开眼,看见的就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苏哈骑坐在他身上,拿着匕首在他脸上比划,锋利的刀刃割破了他的脸,鲜血沿着他的脸颊不停地往下流。匕首划来划去,慢慢往下,不怀好意地抵住他的喉咙,只要一用力,就会流出血来,用的力气再大一点,恐怕几个呼吸间就能要了他的命。
景皎皎吓得呼吸差点停住。
黑暗中,压在他身上的人阴森地威胁道:“你是王庭的奴隶,不是拓跋部落的奴隶,谁准许你和拓跋烽勾连?”
景皎皎听出了苏哈的声音。
他屏住呼吸,说:“我没有和他勾连。”
苏哈冷笑道:“你以为你能骗过我?我都看到了,你们一直在一起,是不是想让他带你离开王庭?”
景皎皎只能感觉到喉咙处寒冰般的匕首刀刃,苏哈也许蠢笨,但他和阿苏一样,也残暴成性,凶狠嗜杀,发起疯来会毫不迟疑地割开他的喉咙。
“没有,”说话时,景皎皎能清楚地感受到苏哈手中的匕首如何陷入自己的皮肉,“我只是,教他写字。”
苏哈俯下身,恶鬼般盯着他,“再让我看见你和他在一起,我不会放过你。”
苏哈大摇大摆地拎着染血的匕首走了。
景皎皎一下子从床榻上翻下去,大口大口地喘息,他心有余悸地摸上自己的喉咙,浑身都在发抖。苏哈真该死,不敢去找拓跋烽的麻烦,就来欺负他。他点上陶灯,看见自己的指尖上令人生惧的血迹,帐中明明没有风,他却觉得自己颈间萦绕着一股寒气。
直到天际泛白,翻来覆去的景皎皎才睡着。
他正做着苏哈割下他的头颅盛酒的噩梦,就让人推醒。
拓跋烽兴冲冲地道:“走,今天带你去打狼,打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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