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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夏侯婴揣摩出了太后的心思。
“这不是拐弯抹角地和你道歉的吗?太后那是什么身份,万万人之上,难道还要他亲口和你说他错了?赏赐你这么多东西,给了你这么大的面子,这不就是最平易近人的示好了?阿烈,你进了宫,一定要多谢几回恩,一定不要再惹太后生气了,知不知道?”?
夏侯烈很想问问他,那恢复国祚呢?那他父皇的在天之灵呢?可他没有问,因为他知道叔父会怎么回答。他想起太后过去轻描淡写问过他的问题,“为什么不杀了他呢?”,这个问题一遍一遍地在他耳边回荡。杀了他,那就不用再承受这些屈辱,那就不用再一次又一次地妥协。可他没有放任自己想下去,和过去的无数次一样,他把自己拉了回来。
太后有一旬没召他入宫。
夏侯烈的伤慢慢地好了。
拆掉纱布的那一天,芦荻亲自来太原王府“请”他。
可今日不是入宫。
芦荻带他去了一间赌场。
见到太后的刹那,夏侯烈愣住。
因为今天的太后没有和往常一样一身黑色纱衣,他打扮成了一个男子的模样,看上去英姿飒爽,又带着几分疏离,就像是一个最普通的世家大族偷偷溜出来消遣的公子哥儿。见夏侯烈来了,太后收了手中的折扇,若无其事地笑了一下,坐上了赌桌。
太后赌了十三场,赢了十三场。
庄家都要坐不住了。
太后看一眼身边的夏侯烈,起身把他按在自己原先坐着的地方,俯身在他耳边说:“你来。”
温热的气息吹在夏侯烈的耳朵上。
夏侯烈看了这么久,也看懂了玩法。
他赌了六场,场场都输。
太后开始还笑得出来,安慰他说:“这点钱,我还输得起。”
输到第三场的时候,夏侯烈很明显地感觉到按着自己的肩膀的那双手用的力气很重,第四场的时候,他被太后按着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到了第五场,他知道自己肩上一定淤青了,第六场……第六场,他输掉的那一刻,他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太后的愤怒。
他心里有点幼稚的快意。
他当然知道这点钱对北齐的太后陛下来说不算什么,这些天太后赏赐给他的一匹绸缎都比这值钱得多,可太后的反应让他觉得自己连输六场也没有那么不好接受,反正他又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在赌桌上获胜。看来太后是输不起的人,既然输不起,为什么还要故作大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