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共度一生的嫡妻。根本无法和谐相处的表兄妹两个显然即便皇帝再如何用心撮合,也连一对面上过得去的怨偶也不愿做。
等到翌日清晨,太后娘娘已与皇帝达成共识的懿旨终于到了翘首以盼的刘红梅手上。对着皇帝陛下极看顾的妻家侄女,太后还是很好意地掩下了刘佳芸数度冒犯太子的罪行,只说是遣刘氏归家养病而已。
一驾小车悠悠地驶进了一条长长的夹壁巷道,禀了太后之后相送了一程的孙巧慧站在一处正望的小楼上,伸手抹下了头上插着的一根金钗。
钗头凤衔珠,对于普通的民间女子,只是在当着新嫁娘的时候才能揣着一份欣喜往头上戴上几日。而宫中待选的世家小姐虽禁忌少些,但这样的挽髻而簪还饰以金凤,也有些奢华过重了。
孙巧慧的一只手悄然笼钗入袖,另一只手轻搭上立在一旁的江玉娴的肘腕。
将要再返慈宁宫见了太后,她自是要再重新梳妆。刚才故意在刘佳芸面前的钗环晃眼,孙巧慧一半是为了向这段时间跟她相争却已出局的强大对手示了形势逆转的威风,另一半却是为了全了江玉娴一大早上好心提议她打扮的面子。
江玉娴象是根本没有留心到孙巧慧的小动作,满含着遗憾不舍的目光依旧远眺着一线红漆金瓦的宫墙,怅然长叹道:“怎么办?芸姐姐好象真心恼我了!我昨日真的只是无心之言……”
“你无心,她却有意!”,孙巧慧扭过脸,对着身边的少女促狭地挤了个眼儿,“你不记得当年南下新阳船行一路,是谁最爱听她的清露谣?”
“姐姐的意思是?”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只盼着我们几个小姐妹一个一个都能求仁得仁!”,孙巧慧笑拉着江玉娴的手,轻快地挪开了脚步,“现如今咱俩既同在太后跟前,自然先想着侍奉着娘娘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