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问罪纳命?”
“啊!”
在一片屏息沉寂中呆立着的萧十七突然象发了疯似的大吼一声,伸手将一头梳理整齐的头发狂挠成一团零落乱麻。
没等处端回过神,就看着少年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冲出门外。
端坐在蒲团上的老道士颓唐一叹,脸上皱纹瞬间变得更如沟壑。
“师父!”,处端跪踞在广明道长身前,紧握着老人的手轻声安慰道:“少年人脾性未定,难免意气。处端和师兄弟们在十几岁时同样没少让您老人家操心。”
广明道长重重地回握住了弟子的手,提声强调道:“他不一样!”
也是!若待那天师父升仙,就算自己得以接管了清玄观,又如何敢如师父一般对着身份特殊的太师叔再作提点。
处端一下又一下抚着仿若己父的老道士,宽慰的声音更加地竭尽赤诚。
萧承煦从头上拔下黄杨木簪紧扣在手里,拧着双眉,漫无目的地四下游走。
脑子里全无意识,脚下的步履却自会认得路径,不过一会儿,一股清新沁脾的草木清香扑鼻而来。
五六十盆高高低低摆放的各式花草,一下子就让停下步子的萧承煦精神起来。
难怪昨晚在广明道长房里将就一宿会莫名的心浮气燥。想来是没了住处这些花草的缘故。
少年立在花草之间微微地闭上了双眼,眼睫如翼轻闪,勾起的嘴角带上了一丝淡淡的眷恋。
听到外间脚步声而立到门口相迎的林菀娘静待了好一会儿,才抬手靠唇轻轻地咳了一声。